9494薪火不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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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定惹江东动荡,两败俱伤。张昭眸中兀地闪过一丝惊愕之色,心底恍被触动,他想起那年,他为避中原祸乱南下渡江,恰好遇到了同样渡江南下的孙策,孙策亲自造访于他,后又升堂拜母,共论天下。
那时的孙策连胡须都还未长全,眸光坚毅,无泪无悲,那青涩却英姿萦眉的模样,他永远也忘不了。
见孙权决绝地剑指自己咽喉,这一刻,他仿佛见到了当初那个少年孙策,他似乎明白了孙策为何执意将江东托付与孙权。他本以为孙权优柔无断,年弱蒙昧,如今似才发觉,或非凡才。
他明白孙权的顾虑,前有孙策五年之间扫荡江东,大权在握足以问鼎中原,而他孙权和孙翊、孙匡皆在兄长庇佑之下,未曾崭露头角,心忧己身不足,太过正常。
张昭还发现,孙权的顾虑,只在威望与自身武力之上,他将薄弱之处尽皆暴露,全权交由眼前之人决断,此番敢赌的魄力,像极了讨逆。
张昭捋须沉吟,声色萦满期待,偌大的期待:“夫为人后者,贵能负荷先轨,克昌堂构,以成勋业也。孝廉,你可能如此?”
“权不知勋业能与不能,但抛热血,为兄长固守江东基业,虽死不惜。”孙权立刻应声而答,他已知晓,张昭的选择。
“好!”张昭颔首捋须,凝视着孙权抵在喉咙前的辟邪剑锋,叹道:“此剑,快拿走。”
孙权静静地仰首凝望张昭,四目相对,眸光交汇之际,他将另一只膝盖也弯曲,落与右膝并跪,双手横呈辟邪剑,作赠与张昭,决然道:“张公在上,请受权儿一拜!”
“快快请起,昭担不得此。”张昭轻叹而扶,可孙权决意如此,他如何使力也无果。
他记得,唯有太夫人吴琼,偶会唤他一声“权儿”。如今孙权以父子之礼与他作拜,其意昭然,可他不能如此作认,更何况,吴琼尚在,他认义父,不合礼制。
孙权双眸噙泪,可悲愁之色已不再蒙与他的眸前,他含笑摇首,毅然而躬身伏于地,而双手仍作呈剑之姿未变:
“仲谋年幼丧父,今兄长又离委,念年尚弱,因心下忧愁。但得张公为佐,仲谋定舍命同行,绝无退避。若有违此,张公请以剑决我!”
张昭猝然阖目叹息良久,知再推辞,孙权定不罢休,便收走他所呈的辟邪剑,系佩于腰间,忽又掀眸而凝神,携来剑孙策的佩剑“百里”奉与于孙策灵堂方位,肃声道:“故主灵前,昭以命起誓,愿辅佐嗣主,死生不弃!”
誓罢,张昭将百里剑亲手传给孙权,由以双手扶孙权起来,彼时孙权或因久跪而身微轻晃,但他却小心翼翼地怀拥百里剑,近贴于胸膛,这是兄长之物,剑或有灵,则兄长之英灵,定附之上!
孙权怀剑恍惚之际,张昭捋须沉吟,叹道:“孝廉,随我来。”
孙权将百里剑收好,颔首而随张昭进入内室,眸光聚而神坚,攘臂而开。
张昭携来将军盔甲军装为孙权一一更替,整理衣襟腰带之际,或有些许诧疑:“绢纱蒙眼,是欲藏拙?”
孙权认真回道:“张公可还记得步练师,会稽郡府中,同为学子。”
“记得。”张昭微顿了顿,道:“你心中有她。”
孙权:“……呃!”
孙权猝然沉默之际,张昭系与他腰间的葛带也刹地紧了三分力,孙权赶忙解释:“我知与她再无可能。但她是离去为我寻药医治双目,我会永远铭记。”
张昭微微点头,整理好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