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生离死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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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

    没几下便咳出血来，顺着嘴角滑下，像极了开在地府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妖艳诡异。

    男孩顿时大慌，用手去擦女人嘴角的血，可那血越流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净。

    “娘……娘……我错了，我不该说的。”含着哭腔。

    女人紧握的手失了力气，无力垂下，眼珠开始泛白。

    小鬼差再次结印，锁魂阵大亮，白无常更是捏紧了拘魂链，紧紧盯着女人。

    菩音心中凄然，知道女人真的要死了。

    男孩可能也觉得他娘要死了，抱紧了她，呜咽出声：“娘……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

    尽管他娘蠢，却是他唯一的亲人，除去他那个人渣爹不算的话，如今连这最后一丝温暖也要失去了吗？

    女人浑身抽搐，慢慢吐出一大口血，泛白的眼还瞪着男孩，挤出最后一丝力气说了遗言：“你要……活着，要……”

    残缺不全的遗言，女人已断了气。

    透明的魂体从女人身上剥离，慢慢飘至空中，看着男孩伏在她的身上，嚎啕大哭，她也哭。

    她伸出手，想去抱男孩，安慰他别哭，手却穿过男孩的身体，半点碰触不到。

    她不死心，反复尝试，反复失败。

    菩音看不下去了，开口劝：“你已经死了，人鬼殊途，你碰不到他的。”

    闻言，女人看过来，这才注意到菩音他们。

    “我死了？”

    白无常笑嘻嘻的，说出的话却是公事公办：“你阳寿已尽，不可再待在阳间，速速与我们走。”

    女人不舍，还想看看儿子，看看三年未见的负心人：“我想再去看一眼他爹。”

    菩音气结：“他对你如此狠心，你还去看他做什么？”

    白无常更干脆，甩了甩手中的拘魂链，毫无怜悯：“时辰已到，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拘你走？”

    女人最终还是没见成负心人。

    直到她死，男孩的嚎啕哭声传出老远，她心心念念的人都没有出现，倒是目睹了刁仆拿来一张破败草席，将她同样破败的尸身一卷，骂骂咧咧就要抬走。

    男孩拳打脚踢，哭着阻止，奈何势单力薄，人小力气小，斗不过刁仆。一时被人掀翻在地，半晌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娘被抬走，目眦欲裂。

    为免生事端，白无常不再等，虽没用上拘魂链，但锁魂阵一收，女人也只能乖乖跟着他们走。

    没有怨气积攒变成厉鬼，省去了他们一桩大麻烦，可性子如此软弱，怪不得被人欺负至死而毫无反抗之力。

    倒是她儿子，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人心险恶，境遇凄惨，却能眼明心亮。

    尽管这世上唯一还关心他的人死了，他惊慌不已，悲痛不已，但菩音还是从他困兽般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甘、仇恨和坚韧。

    菩音想，他会活下去的，也许前路多艰，荆棘遍布。

    直到回了地府，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