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雄性之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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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陆沉棠的死，她对是秦熄怀恨在心，而且认为他眼里只有冷冰冰的律法。可是后来，她发现他并不是无端弑杀之人，也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顽固派，在与他的朝夕相处中，她竟然嗅到了一丝人情。
陆雪缘侧过身子，就着一点点光亮，面对面看着秦熄的脸。
她在传奇话本、庙宇宫殿中看过慕冥和龙鼎的画像。
秦熄继承了魔尊慕冥的相貌，而气场却像极了龙鼎帝君，尤其是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深邃犀利，散发的威力能直击人的心脏，被盯一下，腿都软了。
她也曾畏惧他，谁成想，如今却与之同榻而眠。
秦熄真的会杀了陆沉棠吗……
只记得赵曳亲口承认了，是他挖了陆沉棠的金丹，可是秦熄在中间做过什么？
在南湘城她亲眼看到陆沉棠在水牢里的样子，当时她只顾着愤怒，却没有注意到哥哥的神情有些怪异，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但也不该做出那样的表情。
怎么说呢，看起来有些……心虚……
陆雪缘心想：难道秦熄根本就没有伤害陆沉棠，或者说，秦熄害怕我继续找赵曳报仇，故意让我认为他害死陆沉棠？！
想到这，她气得脑袋冒烟，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床。
正想着，突然一双指骨强劲的大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啊??”
陆雪缘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你掐我！”
秦熄捂住她的嘴，紧接着翻身覆住她。
“还不睡？”
陆雪缘掰开他的手，嘟囔道：“睡不着。”话音一落，瞬间凉风灌进被子里。
“你做什么！”
秦熄二话不说，将被褥掀到一边。
他冷静地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长夜漫漫。
*
次日，陆雪缘睡到黄昏，一醒来，看到窗外一片红晕。
“秦熄，你怎么不叫我？”
秦熄扶她坐起来，随即坐到塌边，“昨晚那么能折腾，你不累吗？”
陆雪缘顿时脸红了，想到昨晚自己也没少浪，她笑了笑，从背后搂住秦熄的脖子。
秦熄任她抱着，侧过脸刮了一下陆雪缘的鼻子，摘下披风，像裹小动物一样裹住那具胴体，顺着腰托住，将人横抱在腿上。
心里一热，她脑袋嵌入他的脖子，面对面搂紧：“秦熄。”
“嗯？”
隔着披风，男人的手放在少女玉背。
“我想洗澡。”
“嗯。”
“你抱我起来，”陆雪缘说，“我们一起洗。”
秦熄手一顿：“胡闹。”
说完，他拍了拍她的背，“松开。”
陆雪缘松开了。看着秦熄起身去准备浴桶，唇角浅浅勾起。
*
晚饭时，听了大龙女的故事，陆雪缘冷笑一声，她望着对桌的男人，欲言又止，一肚子话却怎么都倒不出来。
秦熄问道：“笑什么？”
陆雪缘举起酒坛倒在玉觞里：“你方才说，魔尊很爱大龙女，却在她怀着你的时候，娶了十几个女人，因为他当年刚刚接手阴山，根基不稳，所以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子，利用姬妾们母族的力量扩张他在魔域的势力，好让你这个嫡长子坐享其成？”
秦熄坦然地点头。
“是这样，父亲的姬妾是魔域各个部落首长的亲族，所以他娶的每一个女人，目的都是帮衬他的。”秦熄突然想到什么，说：“只有一个女人例外。”
“是谁？”
“我九弟的生母。”
“九殿下？”
“不错。”秦熄说，“九弟的生母是一个凡人，却拥有种植曼珠沙华的能力，因此被魔尊取名为曼陀。”
无人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叫什么，整个魔域不会对一个凡人的名字感兴趣。
“我父亲见其天赋异禀，便强行将她掳掠到魔域。”
陆雪缘惊愕道：“什么？！”
普通凡人乃是肉-体凡胎，是不能踏足魔域的，哪怕是修士，也无法长期在魔域生存。
在魔域是依靠魔核来维持生命的，而神仙体内有神髓，只要身上戴个魔器护体，也能勉强呆下去。
但是修士的金丹相对脆弱，无法适应魔息密布的环境，呆久了，金丹会越来越薄。而什么都没有的凡人进入魔域，只能消耗自己直到死！
陆雪缘眼神复杂地看着秦熄，踌躇片刻，才说：“所以你对九弟这么好，是因为愧疚？”
秦熄抬眸看她，却没有说话。
“我只是问问，干嘛这样看着我。”陆雪缘道，“这是你的家事，难道我还会将这些告诉外人不成？”
“……”
陆雪缘道：“不管是魔尊慕冥，还是龙鼎帝君，他们本质上是一路货。你是没有见到白凤凰有多惨，龙鼎根本就是拿她当一个宠物对待，他拆散了紫陵王和白凤凰，只是为了获得凤凰族的支持，跟曼陀阿姨的遭遇是一样的。”
秦熄盯着玉觞边缘，透过酒水表面，仿佛透过那片浅浅的水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关于陆雪缘说的一切，他当然知道。
那时的魔尊慕冥可谓是毫无人性，对待姬妾只有利用，因而母族的势力就成了她们唯一的依靠。
若是背景强大的一方，慕冥便会顾虑大局，给一份尊重，若势单力薄，注定逃不掉被欺凌的命运。
秦熄还记得小时候，慕冥不管多么繁忙，晚上都会来到大龙女的房里跪搓衣板，而且风雨无阻。
大龙女既是神女，也是是身份尊贵的神官，无论魔尊有多少姬妾，她理所应当都是正妻。尤其是慕冥不敢怠慢，对她事事顺服，处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