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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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程侯直叹气:“子孙不肖啊,儿孙都是债啊!”把他的棺材本都赔进去的那种啊。谢甜甜在旁边看着程侯对待谢轻意的态度气得直咬牙。明知道谢轻意害得她家破人亡,还把她当成座上宾?
她快步走到程侯和谢轻意跟前,用周围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音量大声说:“爷爷,您还不知道吧,谢轻意骂我七叔七婶是纯血傻逼,气得我七叔七婶早就不管她了。她闹自杀,在医院都快死了,他们也没去看过她。还理这么一个父母都不要的畜生做什么!”
程侯的脸当场就绿了。
程长明躲在旁边瞧见爷爷的脸色,吓得直接躲到了柱子后面。
施言心说:“果然是谢承安的种,一脉相承呐。”她朝谢轻意看去,只见谢轻意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但眼里全是阴霾,似山雨欲来。
保镖队长跟了老板八年,这种事都不用老板给反应。他一把揪住谢甜甜的胳膊,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四个巴掌扇下去,拽着人往旁边走出十几米远,用力地往地上一甩,把谢甜甜甩得摔倒在地,再头也不回地调头回到谢轻意身边。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老熟手了。
看热闹围观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全都看傻了眼。
程侯回过神来,赶紧对谢轻意说:“是甜甜不懂事,失礼了,失礼了。”
谢轻意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无妨。她向来如此。”
待客,最忌讳把有过节的人凑一块儿,一般都会特意分开,或事先安抚好双方,以免起冲突。谢甜甜能在门口做迎宾,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挑事,说明程侯根本没想到她会来,自然也没有事先安排。倒是显得她多事冒失了。
只是都到这份上了,她不能扭头就走折了双方颜面,于是默默地跟在程老爷子身边进入宴会厅。
谢甜甜从地上爬起来,想着反正她都没脸了,她要让谢轻意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也丢人现眼。她高声喊:“谢轻意,你这个父母都嫌弃的杂碎,畜生,杀人凶手,你不得好死……”
程长明吓得从柱子后面跑出来,飞奔赶到谢甜甜身边去捂她的嘴。别骂了,你没见老爷子对谢轻意的态度有多客气吗!那都是不客气了,是巴结讨好。
谢轻意走到宴会厅门口,听到谢甜甜的骂声,驻足,回头,眼里情绪翻涌,只觉意识一下子卷入黑暗中,且在迅速抽离往着漆黑的高空飞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谢轻意!”施言的声音响在耳畔,又显得有些飘忽,听不太真切。
“轻意!轻意!”是程侯的声音,带着急切,似想将她唤醒。
谢轻意闭上眼睛压下心头纷杂的念头,努力将思绪拉回,朝着厅里走去。她感觉后背一阵麻木,灵魂似从头顶蹿出正在抽离,身体变成傀儡或行尸走肉。
程侯一边引导着谢轻意往里去,一边对赶到的大儿子低声吩咐:“赶紧把谢甜甜拉走,别让谢……那谁的人出现在轻意面前。”怕刺激到谢轻意,都没敢提谢承安的名字。
施言上前,握住谢轻意的手。谢轻意的手指冰凉,毫无温度,像细细的冰锥,仿佛轻轻一握就要折断。她知道谢轻意病得不轻,却没想到一句话都能刺激到谢轻意几近失控。
握住手掌的暖意让谢轻意的手指微微颤了颤,也将她抽离的思绪一点点拉回。她扭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施言,雾胧胧的眼眸带着似刚睡醒的迷离,又一点点地变得清明。
喧嚣声再次传入耳中,周围的一切又变得清晰。谢轻意有种从噩梦中醒来的感觉。她冲施言微微颔首,表示自己还好,没事。
没失态,没失控,还好。谢轻意暗自庆幸。
程侯没把谢轻意往大厅领,而是带她到了旁边的小厅,仿佛什么不愉快都没发生,笑呵呵地大声喊:“你们看是谁来了?就说我的面子大不大?”语气中极尽炫耀。
谢家的这位小祖宗能来他的寿宴,那就是他面子大。
小厅里极热闹,十几个老人家聚在一块儿,有打牌的,有下棋的,还有喝茶聊天的,老年团里年龄最小的看起来也有六七十岁了。每个老年人身旁都有一两个年轻人陪同,其中有三个是施言认识的,一个是商会会长郑功名唯一的孙子郑庆,一个是她的初中同学夏乐乐,她家是开中外合资银行的,还有一个则是茂森资本的第三代掌舵者赵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