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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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起身回头时,见床上的林夜双颊绯然,唇色嫣红,睫毛颤啊颤。隔着斗笠,他竟然低下头,躲过她视线。
他肌肤雪白,此时整个人红透,好像要坏了。
碰碰就倒,不碰也倒。就他这状态,想活到成亲那一日,确实有点困难。
雪荔淡然,打算正事结束赶紧离开:他可别死在今天,别人以为她是凶手。
雪荔捧着那用布包裹起来的木匣走回床畔,床褥间的林夜听到脚步声,像是忽然想起一事一般:“还有一样东西。那个箱子里有一个青色瓷瓶的药瓶,你也拿过来。”
他自始至终不抬头。
雪荔将东西都找到拿过去时,林夜好歹自我调节本事强大,已经神色如常。他敢抬起眼看她,只除了双颊还残留一点绯色。
林夜弯眸:“看看吧,你要的东西。”
雪荔猜到了。
她打开木匣,烛火照耀间,古檀木匣中躺着一牛皮封袋。旁边的四个小格,装好了四个白玉瓶的小药瓶。封袋上有一张纸,信纸上详细写着药粉祛除污渍的用法。
林夜心疼道:“你要严格按照我的说法用。这药粉很贵、很贵的……”
他为了腾出这点儿药,得好几天无法药浴。身体中那封住筋脉的针变得更刺痛,每日每夜折腾得他难受。
林夜语重心长:“我当真为你掏心挖肺。我要是你爹,你得负责养我知道吗?”
他本想用来利诱冬君的。但她很可能不是,也很可能感受不到他的用心。可惜礼物都备下了,送就送吧。
雪荔发现林夜蔫蔫的,抱着被褥,目露哀怨。
林夜持续哀怨着,有力无气地指指那个自己让她取的青色药瓶:“那也是给你的。”
林夜:“你肩头有伤。”
他抬头望望天,隐晦道:“你这几日又、又出血多,敷一敷吧。我祖父留给我的,特别好用。”
雪荔翻看药瓶的手停住,蓦地抬头看他。
她肩头的伤?
林夜一边望着横梁,一边胡言乱语:“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打猎,伤到了一只林中小鹿。我的箭有毒,我本想给它解毒,可它掉头就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奇形怪状吓到了人。”
他是一个擅长自娱自乐的人。
自己编着瞎话,便因为自己的瞎话,重新笑了起来,唇角朝上翘起。
雪荔见他红色的唇瓣张张合合,一道光起初在他翘起的唇角上。后来因为他笑起来,那光便闪着翅膀落到了他眼睛上,金光罩着他眼睛。
雪荔忽然倾身。
少女幽香袭来,斗笠帛纱落到脸颊上。
林夜一怔之下,她的手伸来,落到他眼睛上,碰他的睫毛。
又痒又酥,血液如凝。却不是平时封住心头血的那种“凝”。
林夜怔忡地低下脸,迷茫地看着她凑过来的模样。这般近的距离,仅隔着一重纱??
那春日杏花下掀开斗笠,被花落了一身的洁白少女。
少女有不含情的面孔,寡然寂寥的神色,圆润的眼睛淡红的唇瓣,乌发的发梢微碎的额发。
她不冷硬不倔强,不在意不多事。她随风飘零,是浮在水面上伶仃的莲花,也是躲在雪山中与世隔绝的灵鹿。
她美丽得近乎空灵,不属于人间,却偏偏来到人间。
他隔着纱幕看她的眼睛,心跳一时急一时缓。
他有一瞬间,想掀开斗笠,看个清楚。可偏偏,他外表这样混不吝,骨子里却是矜贵君子??大概是被爹娘打出来的吧。
林夜僵硬着,屏住呼吸小声:“你做什么?”
雪荔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他给她药膏。
他知道她是劫持过他的人,没说破;他发现了她肩头伤流血,还不说破;他给她封袋和药粉的同时,把治疗肩伤的药给她。
她觉得、觉得……
她不知道自己该觉得什么。
她只是抬头,看到有什么光点落到了他眼睛上方。她想也不想地伸了手,想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