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开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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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全本免费阅读.cc祁聿把李卜山给的小瓷瓶往他面前一放,瓷底擦地,声音清脆又顿闷。
陆斜视线钉到地面。
火光下瓷瓶边沿罩泛层暖光,却透杀种不好的预感,密密麻麻将人裹得窒息。
他身份没资格发问,安静等着祁随堂下示意。
腮帮子不自然咬紧,心口渐慌。
祁聿瞧他菜汤都就馒头吃干净了,嘴角还沾着馒头屑,乖巧跪坐地上,腿上束的绳索自己也不敢解。
可能是吃饱了,他灰苍的神色提亮几分,温润五官爽朗清举。几分文士骨气浸没眼底,多了副诚笃,没之前那种软欺,像个‘男人’了。
不知道陆斜多大,她绕案桌前取了陆斜人事册。
一看,宁成二年三月生,他才刚满十六,陆詹事行四的小儿子。
三个月前进的宫,这年纪生受腐刑没死,真是天命该他活。
祁聿掀眸打量,陆斜杀死了多少次自己,才能喘息到如今......
她这两日不在廷内行事,桌上多了不少文书,现下睡不着,翻腕抬手揉把颈子,打算索性挑着批看几行。
刚落座,她眉眼不抬就指向地面:“春/药,自己用吧。声音叫大些,扰得周围人睡不着就行。”
“你这张皮我想不出别的法子救你。要么在这里饮下、要么出门,自己选,我不干涉。”
取了趟药她想清楚了。
陆斜这条性命自己也不是非保不可,人各有命,他人死活挂上自己反倒是无尽累赘。
只是那张脊背......可惜了。
她不动声色又瞥眼陆斜。
太可惜了。
“......”
陆斜浑浊了双目,只见地面影子疯狂战栗,胸腔气息汹涌、翻覆了他所有神智。
委身阉人,任畜.牲摆弄......他魂魄一紧,光想着就本能想咬断舌根自/戕,口腔腥气反冲鼻腔后他猛地呛咳起来,寂静下他的动静格外大。
握紧膝头衣料喘息,将脏腑掏空他也没法好好安自己,肩胛一塌再塌。
他最后红着眼伸手将瓷瓶握紧,动作利索干净地拔塞,仰头正要一饮而尽。
祁聿出声断他手上动作。
沉色看他:“你既然还是愿意委身阉人,为何昨日不从老祖宗?他枕边风一吹,你什么都有,何必将性命托我手上。”
她还杀了他全家。
这人为什么自称阉人?他觉得自己残身无碍么。
可陆斜才做好的准备,被打断后颅内一个理智浪头淹来,手上动作再颤不停,忘了这话延伸出的微妙歧义。
喉结上下滚凝晕成色,他又有点下不去手糟蹋自己。
这些年受教的每个字都没教过他这样苟活于世。他伏地头疼欲裂,眼眶泛酸,浑目看向案桌后坐着的人。
那人一身舒色端正、清冷面容,眼底半丝欲色也没有。就袖口上大片的血迹干涸的吓人,不知道今日又去哪里锁人性命。
陆斜埋了眸底的光,一字一咬:“祁随堂比他好看。”
祁聿听到这句顿时无言以对。
合着陆斜看脸?
陆詹事还能生出这种儿子是她没想到的,转而想他如今境遇,又觉得合理。
根都削了,不人不鬼的夹生而活,怎能像往日那般。
他现在便是站在日头下,怕也没影子了。
惨,真惨。
她嗤声,从最上层拨了张文书看:“那你用吧。”
“此刻开始你就是我贴身的暖床小宦,以后仗着我的脸在宫内行走吧。只要不牵累我掉脑袋,你可以随意犯浑,我保你。牵累,我先杀你。”
这话字字尖锐,每道笔画都能杀进他心底最软的处,搅得人想死。可这么冷漠音调,又让他有种日后日子还不错的错觉。
疯了,自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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