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乱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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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江秋从他的话音里琢磨出一点亲密的味道来,又怕这一瞬的甜倒是自己的错觉。“殿下的劳军怎么样?刚刚我们大老远都听见喊口号的声音了。”
“得亏了萧将军,从头到尾跟着殿下,殿下步子有点不稳她就从后头把殿下撑住。我这一趟倒是见到了好几个生面孔,劭氏的那个劭河清什么时候和你们混到一起了?他还问我你人去哪了。”
江秋不经意道:“劭河清很像你啊,从金陵跑到灞州府来,自己的主意特别大。”
容周行说:“你早上真不是故意让我去顶你的位置?”
江秋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江秋把昨夜北境军议事,容周行迟疑着停在帐外的脚步看在了眼里。
容周行说:“我不需要在北境军里找一个位置,我……甚至是你,我们最终的位置都在金陵,北境军不会在南边久留。兵戈是夺权的利器,但治国不能只用雄兵。”
“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江秋忽然叹了口气,他眼底还有倦色,眼睑下压着淡淡的乌青:“说真的,老师,我就不能是真的想跟你耍个赖不想起床吗。”
容周行真被他问住了。
平心而论,他还真没考虑过江秋“纯耍赖”的这一类可能性。
江秋从小见的人情冷暖多,有点少年老成的意思。从性格里就靠谱精准得让人安心。尤其是对他,在当初江秋试探他情感时,也是这样恭敬又规矩的态度,每推进一点,就一声不响地等着他的回复。
他就没想过江秋还会耍赖。
容周行于是琢磨出一点不对味来……他过去和朱老将军闲话时,抱怨过江秋太早熟,还说希望他性格活泼一点,反正他还能为几个小的遮风挡雨几年。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要求江秋做这样一个准确稳定的人了?
江秋说得慢,因此语调有一种奇异的轻缓:“昨晚不都说开了、捅破了,那我也不藏着这藏着那了。我天生性情就是凉的,你教我的那些理想、那些家国大义,我把《中庸》都泛脱线了,还是发现自己只是读得懂,但认可不了。”
容周行凝眉看着他,一言不发。
江秋突然发现,自己不再畏惧容周行的反应了。
“老师,理想太贵了,我生在泥里,毕生的运气都用在能遇见你了。什么誓师、什么劳军,我没有那么多热血就往外掷。我只知道你想让三殿下当皇帝,那我就尽我所能,把前路先替你扫干净又何妨呢?”
换到十年前,容周行会觉得自己和江秋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这十年间,他一路风霜走来,年岁渐长,渐渐学会不再以要求自己的标准要求他人。毕竟他生来就有的是选择,而世上更多人,都是走投无路。
“我没有要求过你……”
我从没有要求过你信我信仰的一切,我也从未自负高洁,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我们在做的事情当作一件纯粹的任务。
容周行还是把后半句咽下去了。
他不想这样对江秋提要求。尽管他知道江秋早就把他摆在了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他还是不愿意那样高高在上。
容周行隐隐地头疼,千言万语涌到喉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