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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看法?”

    沈宗良轻嗤了一声,“小孩子处个朋友太正常了,能有什么看法?”

    唐纳言笑得更怪,“那我怎么听说,沈总还把私人号码给了她,等着她约你吗?还是想看看,世上究竟有没有你沈总挖不动的墙角。”

    闻言,沈宗良微凉的眼风扫了身后的黄柏文一眼。

    黄秘书立刻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作声。

    唐纳言笑,“别怪他,他也是觉得这事儿太稀奇,又担心且惠的来历,多问了我一句。我说你放心,你家沈老板火眼金睛,不会看错人的。”

    黄柏文是沈宗良亲自选的秘书,从一百多个藤校博士里挑出来,又放在身边培养了许久。

    此人能力没得说,也忠心耿耿,就是有时太认真仔细,一点细微小事都不放过。

    沈宗良说开原因:“那天在冯家,我捡了她的披肩,又浑丢在西平巷了。”

    “合着您还给带回宅子里了?”唐纳言笑问。

    沈宗良摆手,“一个意外而已。说起来话太长,别提。”

    唐纳言瞄他一眼,“看你的反应,这个意外还不赖。那么,这唯一不妙的地方,是人家名花有主?”

    “少胡说了。”

    几杯茶下肚,唐纳言换了个话题,“什么时候搬去报社大院?”

    “就这两天吧。”沈宗良托着喝残的茶盏,抬头望了眼天边新月问:“这个钟且惠,到底怎么个来历?”

    看她举止言谈都不俗,又能和陈老说得上话。

    可口口声声,却说自己连生活费也没有。

    唐纳言的手指敲着台面:“且惠嘛,打小儿就挺讨巧一姑娘。她爷爷你也知道的,就是陈老的秘书啊,可惜死在了任上。钟清源呢,十年前风光的不得了,后来掺和进冷家那档子事儿里,一夜之间倒了台。说起来,冷伯父曾与你大哥交好,你应该很清楚啊。”

    沈宗良点了下头。

    且惠爷爷的名字,他也是听过的,当年他父亲沈忠常刚调任京中,和陈老并驾齐驱,每逢有急件要交付老爷子,都要先过钟秘书的目,用词也非常客气,“一切全托你斟办”。

    他没再说话,何况又能说什么,无非世事无常,琉璃易碎。

    而大厦忽倾,是每一个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都不愿面对的厄运。

    //

    隔天,且惠老里老早就起了床。

    她换下睡衣,装好放进行李箱里,又麻利地收了收桌上的课本。

    等忙得差不多,冯夫人派的车子也到了,是常见到的司机黎叔。

    黎叔说:“圆圆啊,昨天玩到三点才回家,肯定是起不来了,夫人让我来送你过去。她说了,这房子空置多年,你住过去也好,还能添点人气儿。”

    且惠感激地点头,“今天要辛苦你了,黎叔。”

    昨天睡觉前,她翻到了幼圆的朋友圈,几只精美的香槟杯碰在一起,背后是冒着热气的汤泉。

    这个社会的阶层早已经固化,就连社交生活也是分等级的,大致呈金字塔型。

    大家各自在不同的通道里往返来回,碰不上面。

    一小撮人身处顶层,还有大部分在中间挤挤搡搡,而绝大多数都游走在最底层。

    对且惠来说,身处底层不是最可怕的,只要人们对此浑然未觉。

    可怕的是像她这样,十岁之前都待在金字塔尖,过惯了大把撒钞票的日子,一夜之间坠落到了谷底。

    要是一直待着也就罢了,十年八年的,也断了念想。

    偏她偶尔又能搭梯子去到山顶,却也要在半夜换上灰扑扑的围裙,重新坐到锅炉边捡豌豆。这样不上不下,或者说这样上上下下的,最不好受。

    但那是幼圆的好意,且惠拒绝不了,她不忍伤了她的心,更不愿意她从此多心。

    她好像天生就不大会拒绝人。尤其是亲近的人。

    黎叔把她的行李提上车,“丫头,你就这么一点东西啊?”

    “是的呀,身边就带了这一点,”且惠坐上去,“省得搬来搬去的麻烦。”

    报社大院在宣武门那边,从酒店开车过去起码是一个半小时,足够且惠在车上做完三套雅思听力题目的。

    小时候对距离没什么概念,加上有车子接送,且惠并不觉得京市有多大。

    在江城生活了九年,她再回来,经常被天远地远的路程吓住。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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