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发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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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教你读书吗？”

    月?牵着思庄的手，走在村里的土路上，小心避开泥坑，耐心解释：

    “他很忙的，阿父和阿娘其实并非赵人，很多年前阿父带着阿娘来赵国生活，孤立无援，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后来阿父娶了主母，在邯郸城做了点小生意，日子才算好过些。不过大多时候他还是在外面应酬往来，归家也是匆匆，与阿娘和主母并无太多话题可聊，对我的要求只是坚持吃药，能活着便好。”

    这其实是当下大多数普通家庭的现状，在生存都无法保证的前提下，根本不敢奢望更多的精神交流。

    人活着，也只是活着而已，并没有甚么质量可言。

    因而月?并未有怨怪的念头，她告诉思庄：

    “我阿娘曾偷偷与我讲过，其实我阿父是大家族出生，家里兄弟姊妹很多，于银钱上并不差，可是在阿父的家族中，若是哪个妻妾生出像我这般的孩子，下仆便会直接溺死。

    因为我是注定没有未来之人，不仅要花很多精力和银钱小心养着，还要长辈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一场，人财两失。

    所以阿父能在当年那般艰难的环境中，眼看着阿娘花费家中银钱为我延医问药，并未说过半个不字，我和阿娘都很感激他。”

    思庄若有所悟，忽然就想起林评曾经讲过的，众生皆苦。

    各有各的难，没人是生下来一辈子都能享福的。

    月?不知思庄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小脸究竟在想什么，她见着路边长的圆润的石子儿，也要上手捡起来放篮子里，见着顺眼的树枝，也要拿手里胡乱甩几下，还问思庄：

    “我像不像游侠？”

    “不知道”。思庄诚实的过分。

    “你怎会不知？”

    月?惊呆啦，她可早听村里人讲过，思庄两年前就是顶级的剑术天才。这些日子她也亲眼所见，思庄的软鞭使的虎虎生风，院中那颗老树上面坑坑洼洼，全是她的杰作！

    “因未曾见过其他剑客是甚模样。”

    月?一噎，围着思庄啧啧称奇：

    “那你兄长呢？你师门呢？师兄弟姊妹，都甚样儿，这个你总该知道罢？”

    “不知。”

    “哈？”

    “自学成才，没有师门。”

    “你兄长？”

    “自学成才，兄妹间互不干扰。”

    想了下又补充一句：

    “目前为止，我们兄妹从未在对方面前使剑。”

    这也是大大的实话。

    思庄还是更乐意在人前讲实话的，轻松。

    月?第一回切身感受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精神世界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丝毫不影响她们手牵手在村里瞎逛。

    路过沤肥的地方，月?捏着鼻子，拽着思庄小跑，好一会儿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揉胸口，见思庄面无表情，发包松松散散挂在脑袋上，莫名其妙就开始笑。

    她说：

    “我好快活啊，这辈子都没如此快活过！”

    路过的婶子看她两，就跟看得了脑疾的病人似的，怜爱的抓了一把野菜，不由分说塞进月?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