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怜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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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乐年岁熙熙且遇贵人》全本免费阅读.cc屋外有风突然涌入,烛光晃了晃,在墙上摇曳出一抹修长清冷的身影。
“裴大人,别来无恙。”
郑时画起身招待,郑乐熙则站在二姑母身后,默不作声地向裴行俭行了个礼。
“郑娘子!”
裴行俭回了礼,这才轻轻扫了郑乐熙一眼。她看起来又清瘦了些,身形单薄,面色看起来仍略显青白,往日那双灵动轻盈的杏眸,此刻却附着丝丝哀伤,像冬日的冰雪,覆盖在心头,轻易化解不开。
他定了定神,视线调转,看向郑时画说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此方式见面,还请郑娘子见谅。”
郑时画笑了笑:“无妨,裴大人如此安排倒帮了我大忙。虽不合礼数,但我不想让母亲知晓太多,就让她老人家以为阿乐这次事故,不过是身体亏损所致,她还能相对松快些,不至于胡思乱想再整日忧心忡忡。裴大人请坐吧,有什么想问阿乐的,你可以直接问,想来她也有话想要说。”
裴行俭微微颔首,也不再过多客套,随即掀袍,依言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郑乐熙刚一坐下,就听裴行俭开口说道:“前些时日有要事耽搁无法前来,今日正好有空,我先再确认一遍你的身体情况,如何?”
郑乐熙微微一愣,默了片刻,这才呆呆点头。郑时画也正有此意。
裴行俭伸出手,捏着符诀挥到她身前,只见一道弧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很快就帮她探完了一遍魂迹。
其实古叔已经替她瞧过不下数回,也回禀过她的身体情况,定不会有差错。可不知为何,在见到这丫头瘦瘦弱弱的模样时,裴行俭仍想亲自探查一番,确认无恙,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他很快收回了手,弧光倏忽间消失,裴行俭看向她的眼睛,平静问道:“一切正常。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
郑乐熙心里暖暖的,抬眸看他:“如今已经好多了,就是身子有些乏力,容易犯困,姑母也瞧过,多休息便好,不碍事的。”
裴行俭点了点头,沉吟几息后,这才进入正题,问道:“占你魂魄,让你遇险之人,可是孙六儿?”
郑乐熙从鼻子里应了一声,点头缓缓道:“是。可孙六儿此举并非想要害我,她只是有一些话想要同我说而已。”
听到此话,郑时画一脸疑窦,茫然道:“有话和你说?”
“嗯。二姑母,裴大人,原来早在青龙寺我第一次撞见孙六儿的时候,就注定阿乐会有这一次的遭遇。也许是孙六儿太渴望逃离孙千里的禁锢,也许是她所服用的药物有关,她的一抹魂识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倾入我体内,所以我才会在那之后频繁听到青龙寺后山的诵经声。”
郑时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脸茫然,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缄口不言。
她虽然不是十分明白其中的缘由,却又依稀悟出了些什么。
裴行俭不语,并没有直接回应,长指在矮桌上敲了几下,想了几个来回,随即转移话题问道:“你可知,孙千里杀了孙六儿?”
郑乐熙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眼尾微红,她抿了抿唇轻颤道:“知道,她死的时候,我都看见了。”
“先前共情的时候,有些事情我不明白,如今却都想明白了。孙千里日日喂她毒药,不仅损她智力,还想让她慢慢毒发身亡,为了杀死孙六儿,他不但有前手,还留有后招,此人不配做孙六儿的父亲。”
郑时画心疼地握住侄女的手,无声安慰。
裴行俭看着她的眼神,她眸中似是染着光,燃着火,他静静望着她,没有说话。
郑乐熙捏着指尖,沙哑着声音继续道:“我昏厥之后便坠入孙六儿的意识里,醒来便成了孙六儿,碰巧听到了一些对话。裴大人,孙千里在孙六儿体内中了蛊,又喂她喝了疫符,此后日日一碗毒药汤水半是诱导半是强迫她喝下,她的身子早就如风中残烛。”
裴行俭并不意外这个信息,孙六儿子蛊发作而亡这一事实他早已知晓:“那蛊是子母蛊中的子蛊。孙六儿死后,体内的疫符引发了某个法阵,如今长安城内的瘟疫便是孙千里一手策划的。”
原来如此,孙千里为了杀掉自己女儿,杀了自己。
“你可还记得那疫符的模样?”
郑乐熙摇了摇头,她化身孙六儿醒来时,疫符已经悄无声息地喂到了孙六儿体内,她不知是何形状是何色泽是何味道,心沉似海:“我没能见到那疫符,只是偶然听到孙千里说的。不过那毒药我倒略知一二,从孙六儿衣袖残渣里,依稀能辨别出丹砂和马钱子的身影。”
郑时画闻言心下一惊:“丹砂和马钱子?这是毒草药,长期食用,会七窍流血,神仙也救不回来。”
郑乐熙轻轻点了点头。
裴行俭让杵在一旁的吴殷记下这两种草药,等回去之后告知于晏白。
屋内静默了片刻,他们都知道了结果,却不知过程如何。裴行俭又开腔问道:“除此之外,孙六儿食用的药物,可还有其它蹊跷之处?孙千里还对孙六儿做了什么?”
郑乐熙心知这关系到此次瘟疫,闭上眼仔细回想了一番,断断续续说道:“除了毒汤药外,还有各色的药丸,但大多都是补气血和抑制孙六儿神志的,并无其它奇特之处。”
裴行俭半落下眸光,细细听着,脑子十分冷静地快速运转:“从孙六儿死后体内爬出的那只子蛊来看,毒汤想来是为了滋养那只子蛊,保证其存活。子蛊同时又与疫符相克相生,互相打掩护,让人查不出差错来。补气血的药丸许是为了保证孙六儿这个躯壳还能活得久一点,还能有足够的血去镇压后山的怨灵法阵。”
这样虽解释得通,可有一点很奇怪。
“孙六儿一死,瘟疫骤然爆发,但这次病死之人,并无人接触过孙六儿的尸身。就算孙六儿还活着的时候,也不由他们看管,”裴行俭低吟道,面露惑色,言辞顿了顿,“到底是什么东西通过孙六儿之死,传散开来,让如此之多的人染上疫病?总得有个传播的东西存在,那会是什么?”
不错,这场疫病靠什么蔓延,他们至今未知。真相迟迟未查明,城内百姓的安危便难以保证。
郑时画皱起眉头,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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