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前度刘郎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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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京观离开阙州时,是三人成行,回来时,也是如此,不过此时是平海的马拉着一个简易的板车跟在席英后面,而陈京观依旧在最后。

    如今的气候一天天热起来了,陈京观不能给平海盖太多东西,他躺在板车上难免让人侧目,但陈京观不在乎了,他只想要让他回家。

    这几日他常能幻听到平海叫自己师兄,可转身看的时候他就安静地躺在那里。

    陈京观甚至没有想清楚发生了什么,可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他头上的血痂退掉了,在他的眉尾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疤。

    他这几日真的好想说话,从未比此时更有倾诉的欲望,可是能陪他说话的人没了,席英虽然看上去还算镇定,但是眼神空洞也像是失了魂一般。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给那个小姑娘玉钗,而她又为什么不如自己想的一般,她记得自己小时候跟母亲去街上卖东西时,神情明明与她没差。

    那种艳羡而有渴求的目光,她不会看错的,她不应该的。

    这一路,他们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走得急,也比任何时候都更静。

    陈京观想了很多,从那三封信,到突然出来的摊位,甚至想到了夏衍,过去的一切在此刻都变成了有迹可循的证明,他能怪的只有自己的冒失,自己的冲动。

    但若再选一次,他还是会来,但是会坚持一个人来。

    那个人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软肋,甚至明白他想要什么,但是那个人没有直接来取陈京观的命,这是陈京观最不解的地方。

    事后他听席英说起那女孩当时直接挥刀刺向平海的事,那个女孩的目的一直很明确,从人群中消失,再到冲进来刺杀,她每一次的目标都是平海,甚至最后的动作都是一击毙命。

    可这是为什么,平海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公务,而且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惹到能追他到都定口的仇家。

    这件事情太奇怪了,可这奇怪中又透露着半遮半掩的真相。

    陈京观就这么一路想着,等回到阙州已是七月末,而八月初七,是平海的生日。

    他进了城就换了自己走在前面,等快到府院门口时,他望见了等在那里的平芜。

    少年一月不见,似是又长高了不少,陈京观看他,突然忍不住鼻酸,他越长大,就与平海越像。而平芜没有如陈京观意料中一般哭闹,他笑着接下了陈京观的缰绳,头也不回的去了马厩。

    陈京观与席英将平海安置在了后院的乌篷下,而平芜直到平海出殡前都没有进过后院。

    五日后,陈京观为平海打的棺木好了,可平芜拦下了要送葬去雍州的马队,他看着陈京观,平静地开口:“葬在阙州吧,我还能常去看看他。”

    马队为首的人瞧着陈京观的反应,而后者向前走了两步,站定在平芜面前。

    他多希望眼前的人能哭一场,或者怨自己几句,可是平芜安静得就如躺在里面的平海,面对这样的他,陈京观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想让娘知道。”

    平芜见陈京观不言语,就继续说道,他说完迈着步子朝棺木走。

    今早入殓的时候是他这些日子第一次看见哥哥,他觉得他瘦了,又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些脱水,他想上手去摸摸他,但是手指停在了他的鼻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不出来,但是他的眼泪就像是涩住一般。

    也是在那时,他明白了为什么从八年前父亲去世,哥哥就不爱说话了。

    他其实本来想着等他生辰亲自给他做一碗长寿面的,他这些日子试了很多次,他觉得他学会了,哥哥会喜欢的。

    可如今他躺在那小小的匣子里面,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平芜盯着眼前的红木棺,用手轻轻抚着棺盖,喉咙里像是梗了一根很长的刺,他想张口,可嗓子连着心一起疼。

    直到最后,他也只是小声贴着棺木喊了一句“哥”。

    “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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