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囚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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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什么义父的辛密,知道太多不会对她有好处。

    “……你想离开吗?”这句话远比她想象中还要难说出口。

    这次的事没有提前告知罗浮已经说明他们对罗浮并不信任,若盲目将她送回庄子上只怕对她不好,留在她身边也不行,思来想去也只有将她送走,送得远远的。

    罗浮一愣,随即乐了:“我走了您怎么办?”

    白梅客耸耸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总不能让你回去吧?万一死了怎么办?”

    “呸!”罗浮啐她一口,佯怒道,“你就不知道说我点好?”

    说着她在桌上一拍,发出掷地有声的一声:“你看这是什么?”

    白梅客:“……你拿过来点。”

    那么远谁能看清楚?

    “……真麻烦。”罗浮嘟囔着凑近了些,将那张纸打开摆在白梅客面前,“瞧瞧,这可是罗浮姑娘的卖身契!”

    薄薄的一片纸上,写着罗浮的姓名籍贯,以及一个大大的“奴”字,她这一生哪怕过得再风光,也拿不下来这个字。

    白梅客看着怔愣了片刻,呆呆抬头看向罗浮:“你哪来的?”

    这卖身契一直在义父那里,哪怕她出嫁也不曾见过。

    罗浮默了默,道:“时霁昨晚上送来的。”

    其实她没见着时霁,只听到一阵敲窗的声响,推开窗外头空无一人,窗口搁着一个粗布包袱,上面的纹样都已经褪得七七八八。

    但罗浮还记得,这是她被买去时身上唯一带着的东西。

    而包袱里头的东西却远比她去时要值钱得多,除了卖身契外还有五十两银子,足够她在外乡置办一间两进的房子了。

    白梅客听完同样沉默了片刻,据她所知,时霁一年的俸禄也才十两。

    罗浮看她的样子,小声道:“您还生他的气啊?”

    白梅客眨眨眼,将那张身契折好塞回罗浮的衣袖中:“你不气他?”

    “原先是有一点。”罗浮扯了扯唇角,垂下眼道,“但他把这个送来之后就气不起来了。”

    他们对罗浮已有摒弃之意,日后说不准会利用她的身契做出些什么事,时霁将这个送来,算是最后一次为罗浮筹谋。

    白梅客也知道时霁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甚至不一定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他一定比她要更早知道风声,他能不由己这一次,难保以后不会不由己第二次。

    “就这样吧。”白梅客低声道,不知是指的是什么,“你将身契拿好,寻个好日子将奴籍销了去。”

    她和时霁不一定会有好下场,三个人里头总该保住一个。

    义父在陕西那边,往后便将罗浮送远点,南方应当不错。

    白梅客盘算着,脸颊却忽地被狠狠捏了一捏。

    那人手下没有留情,白梅客登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巴掌将罗浮的手拍了下去,皱眉骂道:“发什么病!”

    罗浮手才被拍到一边,随即又紧跟着抓了上来,白梅客忙向后躲,可身子不利索,再躲也躲不过那方寸之地,很快被罗浮按在了床上,双颊再度落入敌手被狠狠揉搓。

    直到两颊发麻没了知觉,罗浮才略略松开手,看着她艳红的面颊咬牙切齿:“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就罚我跪来着?”

    白梅客被捉弄得冒起了火,闻言更是气恼,一口咬上罗浮尚未远离的虎口,含混不清道:“那是你该!”

    “嗷!娘的!你!给我!松开!”罗浮惊叫起来,另一只手忙去扣白梅客的下颌,两人几乎扭打在一起。

    若这是有人凑在窗口看一看,便能发现他们传言中重病的少奶奶的身姿竟如此矫健。

    直到最后白梅客也没松口,还是罗浮抓着她的下巴才好不容易救出自己的手。

    “啧,牙还挺齐。”罗浮看着自己的手笑骂道,那里整整齐齐一排印上两个深深的小洞,“明日就给你都拔了!”

    白梅客啐了两声表示嫌弃:“还不是你一开始在那发疯,让你早点走跟要你的命一样。”

    罗浮慢慢从她身上退下,一边按压着自己被咬过的地方,蛮横道:“我不走,万一你有事要找我呢?”

    “我能有什么事?”白梅客也爬起来理了理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骂道,“你不走就不走,回去把手净了,一股咸味。”

    这话讨厌极了,罗浮脸一热,瞪了白梅客一眼,连桌上的药罐都没管便跑出去了。

    后来有人见着素来脾气就不好的罗浮姑娘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从少奶奶房中出来后净手净了五六遍才停下,让本就多疑的众人更多了几分有理有据的揣测。

    这些对于白梅客来说却不是最要紧的,她揉着自己还泛疼的脸,心中思索周尚锦的事,除了秦鹤邻是怎么知道她的下落外,还有一点很不对劲。

    周尚锦为什么要杀她?

    若她要杀的是知道她丈夫秘密的人,那秦鹤邻显然才更应该是她的目标,况且也不用费那么大番力验明她的身份。

    若她的目的是白梅客……那也有些太过了吧?只是小时候打过几架而已,这么记仇吗?

    而且周尚锦和徐昀成合作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为什么他们两人会信任彼此?

    从前她只简单怀疑,义父明面上是端王的人,实则和夏家陆家都有关系,现在看来或许不是她想多了。

    义父让她来秦府,是为了削弱端王的势力好扶持三皇子上位吗?

    三皇子……白梅客对他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夏贵妃所生,近几年才入朝堂,倒也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类型,反而稳扎稳打,加上善于武功,时常有人夸赞其有当世之风。

    但这些夸赞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大部分药喝完总是容易让人困倦,白梅客原本坐着思索,慢慢就依靠到床上,再过一会儿,基本就仰到了,再过再过一会儿,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

    醒来时霞光映在身上锦被之上,猛一睁开眼倒像是盖了一条河。

    白梅客一天未进食有点饥饿,打了个哈欠就摇了摇铃将罗浮唤进来,然后笑眯眯地让她将桌上的果子拿过来。

    罗浮默默看了她片刻,瞧着是还有些不服,不过最终还是没让白梅客饿着。

    “秦鹤邻呢?还没回来吗?”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下衙了,白梅客早晨想了些事情现在正想问问秦鹤邻。

    罗浮摇摇头:“回来了,但是又去数典阁了。”

    白梅客一愣,连着几日秦鹤邻下了衙就直接过来,今日突然没来倒还有些意外。

    不过她很快平静下来:“等他来了唤我一声。”

    罗浮点头:“知道。”退下前,她将自己白白净净的手特意在白梅客面前晃了晃。

    白梅客:……知道了知道了,你用了新皂子。

    本以为秦鹤邻天黑后就会来,却不想不仅今日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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