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东澧风云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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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谢知韫,你越发不听话了

    任关山为当朝御前沧狼卫统领,晓勇善战、战功赫赫,然亦因其所由,人至中年、愈发敏感多疑的皇帝已然是于功高盖主的任关山有所不满、看不对眼,他忌其所见所功却又不可敌之,故,不由的派她出任务,前去敌国收集情报,以除去她这个祸端,而未尝料,鬼族来犯,但这却为他光明正大逮捕任关山创造出合理之故。

    只因那些个妖鬼,必会栽赃陷害于她。

    谢知韫自小便颇为敏锐,早已觉出皇帝老儿的杀心,乃拔死士数人跟了师父一路,但皇帝老儿派去的杀手甚多,皆为武功高捷之辈,据残余死士告谕,至京城外之际便仅剩他一人。

    谢知韫府中豢养的死士大多为出类拔萃、技冠群雄之人,能落得近乎被皆数歼灭的下场,皇帝老儿便是下了死手。

    而今日闻死士告谕,师父已归京城,回城第一刻,她乃速行至鬼域,其势似是讨债而去。

    若非他不可进鬼域,他也想为师父讨债。

    可如今并非道说这些个遗憾之时,因师父回阴阳阁了,他想去见她,他亦正是这么做的。

    ***

    “师父!”

    唤声落下,任关山怔愣半刻,而后返神,敛去额间花印。

    任关山昂首看去,隔着眼布,谢知韫一身水蓝长袍撞入视野,铃铛佩玉声在他腰间一步一响,扣人心弦。

    少年面带忧色与不加掩饰之喜,他大步朝她奔来,绑好的发束随他步伐,于风中凌乱。

    内室一片杂乱残局,谢知韫踏步重重踩至其上,一步两步,仿若踩在她的心上,未等她想出这种感觉是何意思之时,谢知韫便来至她身前,更张开手紧抱住她。

    谢知韫的炙热体温与疯狂心跳扑了满怀。

    时间似若静止,风声、呼吸声、心跳声及他埋在她颈处似有似无的吐息皆分外清晰:“师父……”

    按他二人身份关系,他不该如此逾矩,她是他师父。

    任关山这才找回自己的意识,那异感亦于霎时消逝,她握紧手中之剑,应势上提,毫不犹豫架于他脖颈之上。

    剑锋逼颈,血丝溢出,只需她一使力,他便可以死,早已沦为傀儡之身的他向来不会反抗她,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可她却只是将剑架其脖上,并未这般做。

    谢知韫觉颈间的寒凉与痛感,眼眶湿润,他佯装不知她的杀意,佯装不知她的不满,贪婪放纵自己片刻,少顷之后,便放开了她,连同眼中泪意,亦被他悉熟回收。

    任关山并未敛去架在他脖上之剑,只是凝视着他,不咸不淡地质问道:“谢知韫,你又偷用禁术了。”

    谢知韫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回道:“听闻师父被全城通缉,我担心师父,欲助师父,不过于傀儡之状下,我只可受师父控制,不可助师父,故而,我便偷用禁术了……”

    任关山似是听见了何不可思议之事,挑了下眉:“谢知韫,凭你那点儿三脚猫武功能助我何?你来只会跌脚拌手。”

    谢知韫被她说得委屈,眸中泪光复而浮现:“师父,我不会令您跌脚拌手,我已进步甚多,师父走的那些时日,我未一日偷懒,无人再敢欺负我,我也不会再给师父找麻烦了。”

    “只求师父,不要再厌弃我。”

    说至此处,谢知韫便已然克制不住哭意,声色皆沾染上了泪腔之意,泣泪行下,教人瞧着确是甚怜。

    如若换作旁人,早已对他心疼不已,可颇为可惜,他遇见的是任关山,冷淡至极的任关山。

    任关山从不喜他哭,因哭便为弱,她受这弱肉强食世界的生存法则影响,欺强凌弱、踩血上位,为十足十的恶种,她也并无所谓的正道相互扶持之意,所谓的道德善恶之分,她仅是会为一己私欲而做出任何事情的邪祟恶煞。

    而她这般的人,却会因谢知韫眼泪心烦意乱。

    除阿姊可令她展露冗余情绪以外,便是能力以外、除不去的棘手敌人,可眼前这废物,她杀不得,故,她不假思索地择了自认可行之法让他停下毫无意义的哭泣??威胁。

    任关山只会杀人,她生来便是冷血动物,暴戾嗜血是从起初便刻入骨髓之中的,当遇比她弱却又杀不得的对手,她便只会威胁,以暴制暴为最简单快捷之法,何况,她留下他的命,便是于他最大的恩赐,换作他人,早已被她杀了。

    但任关山未用剑,而是换了种威胁之法,她扼住谢知韫的脖颈,指尖沾上他颈侧的血色,她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在他赤红双目中申饬:“谢知韫,你哭的声音甚为难听,我不喜欢,如有下回,为师便把你嗓子割破,让你此生皆说不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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