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东澧风云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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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她体内便已快被其带来的反噬掏个干净儿,任关山当即作法,压下那额间花印使力。

    她复而环顾一圈,淡声道:“阁下既将鄙人拉入这人界之外,便不要藏着掖着,还恳请以真面目示以在下。”

    言罢,几道刺耳的阴测笑声便传了来,声量愈发地高,距离愈发地近,任关山手中七杀随之剧烈颤动,她紧握剑柄,隔着眼布循声张望,满是警惕戒备,只觉无数鬼气蛊毒于身上缠绕腐蚀着,她再而作法念决,稳己心神与命脉,可还是被诸类鬼蛊之气一寸寸割开肌肤,吞食魂魄。

    任关山唇齿间漫溢出血,她念决之举未止,耳边那几道笑声亦未止,下一瞬,几厉鬼便毫无预兆地现于她之周遭,它们拉唇张着笑,携着那满身阴气与毒,伸手将她袭来。

    任关山拔剑起决,甩符制鬼,可甚为怪矣,此刻神挡弑神、魔挡弑魔的七杀对它们毫无所用,噬魂符亦成了一张废纸,她被它们趁机伤到,捅了个遍,若非她敏捷,早已被其穿心,她唇齿间弥溢而出的血也因此越发汹涌,不可休矣。

    不过,那些个厉鬼未予她喘息之机,再而袭来。

    任关山强承伤体,举剑迎敌,然与众鬼周旋、措不及防间,一法器由身后刺入她的胸膛,但那法器未有直接穿透她的心脏,而为堪堪入了一寸,随后,她只觉几缕青丝扰颈,一道携着笑与恨的声音于耳边响起,空灵又尖锐:“人间喽?,你既杀了本宫爱子,那便必得偿命。”

    听此之声,是只女鬼,且为这几只厉鬼与这异界的主人,而听它口中所言,应是为那废物太子的母妃。

    以此观之,她算得是,惹上大麻烦了。

    任关山额间花印瞬息褪去,那鬼妇人抽出法器,她内里之中被其法器七魂六魄、四体百骸皆数打散,随之碎裂,她脱力跪倒于地,没半分力气,只得以七杀抵地才可持身稳。

    然半息不过,任关山眼下、耳廓、唇边、鼻中、腕间便开始大量淌出一道道汨汨的乌黑血水,只一霎,便染红了她的眼布与衣衫,渐而浸入肌肤。

    “王妃,是否要奴才将她现杀之?”一厉鬼开口问道,鬼王妃摆手,看着任关山,笑道:“不用,本宫亲自动手。”

    厉鬼垂首应之,立于鬼王妃一旁,余下厉鬼亦如此,只见它笑得更为狼突鸱张,边走向她边道:“本宫还以为你是个多厉害的角儿呢,原也只是个窝囊废也,哈哈哈哈!”

    任关山奄奄一息,血不止地往下淌着,手中握之七杀随它近之的距离颤得更为厉害,甚至还泛起了绯红的光。

    “在本宫的地盘还敢撒野,我呸!”鬼王妃走至她身前,面目狰狞、居高临下,忘其所以地说道:“入了本宫这蛊印寒域,什么三头六臂、通天法器皆得乖乖地给本宫就范,就凭你这人间喽?,欲于本宫地盘奈本宫何?简直痴人说梦。”

    它为取她之命,捎上厉鬼,还使上了蛊印寒域,生怕被她给跑了,未曾料,她竟如此之弱,被几招便打得半分反抗之力皆无了?这般瞧着,它倒是有些个大材小用了。

    然经它这一透露,任关山倒是明了此异界之力了,但她已未有力气再站起来,举剑同其对之。

    她只可如那砧板鱼肉一般,让它使那法器,了结她。

    可当鬼妇人的法器刚贯入她胸膛之时,任关山整副躯体却显出一道道金光符文,它们一圈圈围着她,冲四面八方释出一股巨大的法术冲击力,将一切邪祟之物全数驱散。

    任关山觉之,下意识抬眼,但却已回到了人界。

    人间人喧马嘶,灯火依旧,她毫发无损,立于往返行人之中,提佩剑与包袱,仿若方才仅是一场梦魇,隔着一横眼布,她茫然看着此路前方的丰都夜景,一顿思绪错乱,而却仅这一少顷的分神之后,她便已记不起那一场梦魇。

    ***

    翌日,任关山提其鬼域太子、罪魁祸首的二鬼首级杀入东澧皇宫,兵刃相错,一路血水,可她并未伤及性命,因那些个将士皆为阿姊前半生的过命之交,她不可杀之。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见任关山这阎罗之样,皆为之胆战心惊、诚惶诚恐,众臣面面相觑,不敢贸然上前,生怕一个不慎便被其杀之,即便是御林三军,见了这沧狼卫统领,亦会退避三舍,只因她甚为强悍,强至令人骇寒恐惧之地步。

    孙渊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之上,低眸睥睨座下女子,见她如此阵仗,便出声低喝:“任樾,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任关山亦正如他所说,胆子确之为大,但她此举只为“迫不得已”,因除此之外,她未有任何之法自证清白。

    丰都城内,满是逮捕追杀她的府衙官兵,那些个朝廷走狗定会不遏余力抓捕她,亦断不会予她面圣之机,她向来不喜麻烦,便直接冒死直犯朝堂,因那为最通衢[1]快捷、最可撷得[2]一线生机之法,然以此前论之下,她毫无畏惧之意。

    任关山提二鬼首级,隔其眼上白布,大胆直迎上孙渊愠怒审视的目光,她奉着假意之笑:“陛下,罪奴前来自证清白,那些时日的丰都百姓并非罪奴所杀,而为鬼域鬼魂。”

    皇帝眸光微煽,漫不经心地回道:“哦?”

    “陛下,鬼族惯用幻形之术迷惑生人,会于生人降低防备之际,将其擒之。”任关山字字珠玑,有理有据:“作案鬼魅幻化为罪奴之样,滥杀无辜,顺理成章将罪行推到罪奴之身,它们便是认定人族会被幻术困住,故而才这般目无王法,再者,案发那些个时日,罪奴被陛下遣去了那苗疆,便更无时机于丰都城内明目张胆地杀人,然,此案判决甚为闳侈不经,有辱公平,如若陛下不信罪奴所言,便可察以罪奴手中的罪犯首级及其认罪书,那为丰都百姓屠杀案罪魁祸首之首级与其亲笔写下的认罪书,绝无半分虚假。”

    言罢,任关山垂下头,将首级与认罪书高举过头顶,周身众臣见状,低声议论起来,叽喳嘈杂之声骤起。

    皇帝微蹙长眉,立于一旁的太监会意,吼道:“肃静!”

    众臣一刹噤声,耳边清静下去,皇帝瞧着任关山手里那一包袱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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