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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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穆家老宅外,入眼便是荒芜的蔷薇花丛,肆谑地爬满每个角落。沈云鹿不敢向前,她永远记得在那片花丛中,有一位满身鲜血的少年朝着门外的她微笑。
大雨无情地拍打在他身上,略长的浓黑色发丝一绺绺贴在额头,如柱般向下滚落水珠,混着血水,染着污泥,他身上的纯白色毛衣已经看不出颜色,胸前狰狞的伤口向外淌着鲜血。
他冷白色的肤色在月光的映衬下,白的吓人,就连唇也是苍白,可唯独眼角那枚朱砂痣,红的灼眼。
他缓缓抬起手,曲起修长的指骨,但又局促地放下,用力扯动唇角:“鹿鹿不哭,我没事……”
打着伞的沈云鹿,不知道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记得他的身影很模糊,化为了红蔷薇里晕开的一点白晕。
她只是来送东西的,却没曾想看到这一幕。
“阿姨又打你了?”她的声音不知不觉染上鼻音,身体跟着抽搐。
少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笑着:
“鹿鹿,我可以抱抱你吗?”
伞孤零零地掉落在地,她不顾及滂沱的大雨,奔向花丛里的他,小声喊了声:“思思”
“嗯,吓到你了吧。”
沈云鹿摇着头,心疼地拍着他的背,“搬出来吧,要不跟我住在沈家也行。”
“会搬出来的。”
“我们去医院,伤口…”
“我就是医生,没事的。”
“那回屋吧,雨水淋多会秃头,你头发短短的,要是秃了就没人要了…”
她抽噎着,只希望他不要再泡在冰冷的雨水里。
“我母亲不在家,先进屋,你那么弱,要是感冒也要躺好几天。”
说完,少年就抱起了她,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但却执拗的不像话。
“喂,表嫂!你还杵那干嘛!”
沈云鹿回过神,烈日炎炎下,她还是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
那晚少年的拥抱很冷,是沁入骨髓的寒,每每想到都忍不住颤抖。
她抬头看去,裴羽已经置身于花丛中,向她招着手。
“你再叫我表嫂,我就立马跟裴爷爷承认错误!”
“别别别,”裴羽慌忙从院里退出来,搂着沈云鹿的肩,“好鹿鹿,我们可是好兄弟,你怎么能插兄弟两刀。”
“别废话,去敲门。”
“遵命。”
似是听到门外两人的争闹,穆思开门而出,看到裴羽的手搭在沈云鹿的肩上,笑容满目春风,不禁皱了皱眉,轻咳一声。
“我真服了穆思你个老六,你不提前说你在老宅,害得我们去你公寓找你,扑了个空!”
裴羽边走边骂,聒噪地像是井里的□□。
但却被穆思完全无视,只是挑了挑眉头,轻哦一声,视线便绕过他停留在不远处的沈云鹿身上,询问道:
“没晕车吧?”
裴羽:“小爷的车,我家鹿从来不晕!”
穆思回头瞪他一眼,“问你了么?”
“他个傻叉,大中午地开敞篷,我能晕车那才有鬼,思思,你看我晒成什么样?”
沈云鹿瞬间化身告状精,指尖轻点着泛红的皮肤,那里像是氤氲起一层粉红色薄雾,如同洗涤过的蜜桃,水润剔透。
“你看这,还有这!”
说着,拨开头发,露出光滑的蝴蝶骨,语气幽怨。
“黑才健康,你看我这充满阳光的腱子肉。”
裴羽拉开衣袖,用力挤出一团肱二头肌,向二人炫耀。
“你跟她能比!?”
穆思正打算踹裴羽,但视线无意间瞥见她后背的银色纹身。
作为一个医生,他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代表着什么。
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恨意,而后消失不见,侧身让出位置,说:
“先进屋。”
走进宅子里,还是之前的陈设,黑白灰超简约的设计,有些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就跟穆思的人一样,无时无刻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干净严谨到极致。
穆思打开鞋柜,扔给裴羽一双灰色男士拖鞋,而后转身进了衣帽间。
“思思,我穿什么…”
沈云鹿话未说完,就见他拎着一双粉色、印着小草莓的拖鞋走了出来,放在她脚边。
“之前备的,一直放着没拿出来,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穆思搓了搓漂亮的指尖,那是他一贯要洗手的前兆,刚走几步转头问向二人,
“你们先坐,我去弄点喝的,鹿鹿,你要喝什么?草莓气泡水?”
“我都行,阿羽呢?”
“柠檬水。”
穆思抢先替他回答了,裴羽那丁点喜好,他都不需要腾出多余的脑容量去记。
“谁说的!小爷要跟鹿鹿一样!”
裴羽挑着眉,他是真看不惯这家伙自以为是的样子。
而且凭什么沈云鹿能穿那么精致小拖鞋,却扔给自己一双他爷爷都不穿的老式拖鞋。
而后无奈地耸耸肩,摆出副看淡生死的样子,毕竟三人里面他处于食物链最低端。
在穆思去厨房的这段时间,裴羽在房间来回晃荡,东摸摸,西碰碰。
客厅陈设的东西并不多,一个沙发,一台钢琴,一张桌子,一把摇椅,剩下就是正面墙的书籍。
裴羽随手拿出一两本,翻开后全是不认识的天文符号,不自觉地打个哈欠,看向沈云鹿,迷惑地问道:
“他都没有娱乐生活吗?”
“他是医生,可能要与时俱进吧。”
“有可能!咦?”
裴羽从众多书籍里,终于翻出一个能看得懂的东西,勾了勾手指,示意沈云鹿过来,
“发现个好东西,过来看。”
沈云鹿摇摇头,“不太好吧,思思没在……”
“没事,随便看。”
穆思拿着两杯冒着气泡的粉色果汁,把其中一杯递给沈云鹿,
“这杯冰能少点。”
“鹿鹿,我去,你看这是啥?”
裴羽快走两步,兴奋地将册子展开在她面前,
“穆思小时候穿女装!”
“咳咳”
听到他后半句,刚喝半口的沈云鹿彻底被碎冰卡到,一阵阵干咳起来,肩头耸动,带出眼尾两滴生理性泪水,欲滴未滴。
“那是我姐!”
穆思轻拍着她的后背,她清透易碎的模样像是轻薄的瓷玉,稍一用力,就会碎成一地。
但掌心每每触及到那片枫叶纹身,却如同针扎一般,刺的生疼。
裴羽:“你还有姐?”
回答他的是穆思一个白眼。
“你还有姐姐?”
沈云鹿也好奇地看了过去,小姑娘约莫五六岁,五官确实跟穆思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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