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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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原来,所有人都在因为他活在噩梦里。屋内,温玉珍抚了把脸:“天都黑了,你赶紧进屋睡觉。”
程嘉延瞳孔像寂静的夜,在雨雾中站了稍许,抬脚往外走。
路过邻居门口,院子里交谈的声音传出来。
“哎,这女人又在发疯了,天天拿儿子撒气。”
“你就会说,这事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哎,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男人护得了国家,就顾不了家,她也是个可怜人。”
像没听到一般,他继续往外走。
摩托车疾驰在路上,刺骨的风打在脸上。
他以为乖一点,把这些错都受着,温思礼也拼了命地去照顾,能换回温玉珍对他一点点的心软。
可她一直想要的,是他去死。
只要他活着一天,她就活在噩梦里,更永远不会对他心软。
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小时候,成为温玉珍的骄傲,现在的他,是她午夜梦回噩梦里的罪魁祸首。
这样苟活着的意义,他也突然不想去追寻了。
温玉珍那句让他以死赎罪,无限在耳边徘徊。程嘉延咬紧牙,眼里的光全部幻灭。
不该奢求的再也不奢求了。
车速被他加快,猛烈的风从身上挤过去,五脏六腑像碎了一样。
眼侧风景极速后坠,模糊不清,他眼中坚毅,被头盔罩住的半张脸,沉的如同漆黑的雾夜。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程嘉延心头一颤,眼皮动了动,慢慢松了手。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取下头盔,接了起来。
对面是陈启,语气听上去很急:“哥,打你八百通电话了,就是睡女人也该完事了。”
陈启第一个电话是一个小时以前打的,断断续续一直打了将近一个小时。
程嘉延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什么事?”
“今天有兄弟听见孙绪去你们学校堵人了,说要找帮你作证打架事情的女生。”
孙绪正是前几天巷子里打架的头头。
“我寻思,你不是跟我说房东妹妹帮你解决了打架的事,这死人找的不就是她吗,他们不会对一女生动手——”
陈启话没说完,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车子停在清水巷,程嘉延一路跑进去,敲对面的门:“宋知!”
里面没人应。
“宋知!”
连着喊了几声,屋内一直没人应,显然没人。
程嘉延抓了把头发,说了句脏话,骑上摩托车往一处台球馆走。
车速被他提的更快。
见怒气冲冲的人闯进来,门口混混伸手去拦,被他用力推过去,混混摔在地上。
程嘉延视线扫了一圈,看见台球桌前叼着烟,正准备发球的孙绪。
他走过去,将球杆推开,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人在哪?”
“操。”孙绪把烟拿开,整个人还没从突如其来的情况中反应过来,“程嘉延,你踏马松开老子。”
“我再问你一遍,人在哪!”
“什么人?”
程嘉延整张脸都是阴沉,他把人甩开:“我们之间的仇恨,你动一个女生,算狗屁男人。”
说到这里,孙绪明白了,他在对方脸上看见的都是紧张,很得意的笑了:“哦,这么紧张,喜欢她啊?”
见他承认了,程嘉延咬了咬牙:“人交出来。”
孙绪摇头:“估计不太行。”
“今天你有两个选择。”程嘉延拿起台球杆,在桌子上用力一砸,球杆一分为二,他说,“你放人,这事就过去了,或者今天我们俩都死在这里。”
看他来真的,人不在这里,孙绪也懒得招事:“程嘉延,你找人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人要是在我这里,我会待在这?”
程嘉延不信,一拳挥了过去。
两人打在一起,对方人多,他占不了上风,只是他出拳狠,像似想要对方命一样。
孙绪脸上挨了一拳,往后退开,招呼两个兄弟去牵制程嘉延。
他眼疾手快往后退一步,抓住混混的胳膊,在对方腘窝处,用力踹过去一脚。
对方一吃痛,跪在了地上。
另一人抓住空隙,用球杆往他头上打,他用手臂挡住,咬着牙忍下去骨头断裂般的疼痛。
解决完几个人,仿佛没有痛觉神经一般,程嘉延拿着棍子朝着孙绪走过去。
他们还要命,跟程嘉延这个亡命之徒不一样,孙绪招了:“操,程嘉延,爷今天没堵到人,不信你就自己搜,搜到了我跟你姓。”
一个没见过的女生,明海学生上千,他没照片,哪那么好堵人。
去是去了,空着手回来的。
像似被他这句话拉回了点理智,程嘉延往深处想了一下,把混子扔了。
“我先去找人,找到了我回来道歉,找不到,我要你一条腿。”
程嘉延把摩托车停在巷子口,这会儿雨停了,阴着天,没有星星,很黑,巷子一眼望不到尽头。
手机拿在手里,被他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九点钟,一缕光从远处照进来。
是熟悉的手电的灯光。
程嘉延半低着头,拿着手机的手一颤,悬着半天的心也跟着收了。
他害怕有人再因为他出意外。
雨天路滑,脚下的路不好,走几步都是水坑,宋知打着手电,低着头走路,听到一道阴戾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她脊背一抽,猛地抬头,看清人之后,惊慌错乱立马散了。
黑沉沉里,他站在拐角处,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她嗓音干净:“你怎么在这?”
黑暗里看不见人,他质问的口吻不太和善:“你去哪了?”
高三的学长找她帮忙写一篇稿子,两人在图书馆忙到现在。
宋知犹豫稍许,往简短了说:“去图书馆看书了。”
程嘉延从暗处走出来,很多烦躁、难听的话,到嘴边变成了一个无奈的笑。
他似乎很累,眼下阴影重重,倦意很重很重,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他从黑暗里走出来,人影清逐渐晰,脖子上的链条坠在衣服外面,反着光。
宋知抬眸,看清了他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一枚很小的警徽。
凶斥的话被他咽下去,想到一下午荒唐的行为,程嘉延一脸的哭笑不得:“少读一会书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