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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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所有人的面,给九皇子道歉。”

    顾渊渟突然抬眸看向沈亦舟,却只看到高挑挺拔逆在光里的背影。

    他似有触动的抿了一下唇。

    所有人都是为了皇家的颜面。

    只有他是为了九皇子。

    沈亦舟所住的帐子很是华丽,就算是临时搭建的,用度摆设也是无一不精。

    此时,他正卧在一张上好的雪狼皮上,手中拿着一本闲书看的正起劲。

    他本人最讨厌运动,所以对于狩猎比赛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如今所有人都前去观赛了,他独自一人没人打扰,很是自在。

    但是,显然他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

    系统自从刚才回来就开始聒噪的大喊大叫:【剧情让你吃了吗?】

    他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哀怨道:【你刚走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

    “剧情我走了,”沈亦舟翻了一页书,眼睛都不抬的说,“只不过是换了个方法而已。”

    系统都要无语了,方法就是把自己的血抹在别人身上?

    【来,那宿主你给我说说你怎么走的?】系统气的咬牙切齿的说。

    “剧情中显示九皇子在这里受到虐待。” 沈亦舟说:“而其他人看来,九皇子确实就是那个受虐待的小倒霉蛋,这样就足够了,至于过程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系统:【……】

    还特么能这么算?

    “还有……”

    这还有脸说还有,他到要听听这个宿主还能扯出什么。

    沈亦舟顿了一下,吐槽道:“最根本原因是原本狩猎场上的剧情提前,所以剧情才错乱,是不是你们设备太老,导致数据错乱,就不能换个好点服务器吗?”

    系统:【……】

    这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宿主,没有之一!

    狩猎场之所以被命名为野长安,不仅是因为猎物众多,更是因为夜晚的时候,天穹低垂下来,星辰遍野,像是皇城长安内万家灯火一般触手可得。

    入夜,小太监恭恭敬敬地站在沈亦舟的帐子前,说太后宣召。

    沈亦舟挑了一下眉,他还以为下午的时候就会被叫去,没想到竟然拖到入夜。

    他拢了氅衣,跟着打着风灯的小太监走了进去,太后端坐在太妃椅上,沈亦舟来,她眉眼也不抬,伸手拨着茶盏,缓慢的饮着茶。

    沈亦舟也不急,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半晌之后,太后这才开了口:“就没有什么要与哀家讲的吗?”

    沈亦舟揣着明白装糊涂:“太后指的那方面?”

    太后眸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沈亦舟笑了一下,恍然大悟说:“太后指的九皇子?”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保护皇子是臣的分内之事,不用奖赏。”

    魏自忠站在太后身后,嘴角抽了一下。

    不知这国师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他觉得此人说话越来越不要脸。

    太后半晌说不出话来,随后,她沉着眉看着沈亦舟说:“你本乘着马车,怎么会遇上废院子那个?”

    不知道是不是说名字烫嘴,以至于连个称呼都没有。

    沈亦舟心里轻啧一声,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微臣嫌马车太颠,所以改为骑马,无聊闲逛的时候正好看到九皇子被人欺负。”

    太后深眸像是要看透他,声音转冷道:“你不是最厌恶这种肮脏之人。”

    肮脏之人。

    倒是不知谁更肮脏。

    沈亦舟心中冷笑一声,神色却没变,从善如流的说,“那是臣错了,微臣决定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太后一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偏偏她又不能做什么。别人不知道沈亦舟的底细,她知道。

    镇北侯的最小的儿子,沈佩言。

    他的父兄镇守北疆,前几日传来捷报,不日便能回朝。

    想到此处,她只能咬紧牙,吐出几个字:“国师,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亦舟微微一笑,模样从容道:“臣记住了。”

    他刚抬脚欲离开,一个太监手抓着一只又肥又大的黑兔子进来,欢喜道,“太后,万将军下午打了一只野兔,说献给太后尝尝鲜。”

    太后被沈亦舟三言两语说的头疼,魏自忠帮她按着太阳穴,她眼睛未抬摆了摆手说:“哀家没胃口,拿下去。”

    沈亦舟看着那只肥兔子,眸光一亮,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只兔子。

    他打着风灯,朝着九皇子住的地方走去。

    因为这次的事情,顾渊渟的待遇稍微好了一点,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帐子住。

    沈亦舟早就打听好了地方,只是走到帐子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

    他有预感,这九皇子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帐子里。

    想到这里,沈亦舟当即转身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西侧有一颗巨大的古松柏,一道黑色清瘦的身影坐在横长出来的枝干上,像是和树长在一起。

    沈亦舟停了步,看着那道身影走了一下神,才慢悠悠的开口:“小疯子,你是属猫头鹰的吗,天天向树上钻。”

    听到声音,顾渊渟回眸看了过来,沈亦舟笑着举了举手中的兔子说:“要吃吗?”

    顾渊渟吃东西的时候姿态很优雅,也很小心,沈亦舟在一旁看着他的模样,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怎么不过几天,又变成小哑巴了?”

    顾渊渟乌沉沉的眸子瞪着他。

    年龄太小,没什么威力,倒是多了几分萌态。

    沈亦舟笑了:“倒是只会对着我凶,下午的时候怎么不说话?”

    顾渊渟垂下眸子,声音清冷,却还是带着点儿小孩的任性,赌气的说:“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说着,他朝火里添了一把木柴,火苗瞬间窜高。

    “那照这么说,”沈亦舟浅眸映着光,笑吟吟地开口,“你是喜欢我?”

    顾渊渟抿着唇又不说话了,手拿着木棍一下一下的戳着火堆。

    沈亦舟看着他的身影被火光照的明暗不定,又想起了刚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漫天星斗下,顾渊渟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像是与整个世界分割开来,独自一人守着无边孤独。

    “小疯子,”沈亦舟突然轻声开口,“你可愿拜我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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