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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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得前来道歉,却被如此冷落……”

    沈亦舟听他说完这些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展唇笑了,只是那笑带着很深的嘲讽之意。

    他缓慢的起身,走到李建林身边:“李尚书,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虚伪的这套还是收起来的好。”他注视着人冷笑问道,“皇上当时是这样说的吗?”

    李建林板着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亦舟负手,声音转冷:“皇上下令,李大公子需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九皇子亲自道歉,那些人是被你吃了?”

    此话一落,李建林哑口无言,半晌阴沉着脸说:“为了个没人在意的废皇子,国师这是打实了要与我作对?”

    顾渊渟捏着笔,没人在意这四个字钻进耳朵,长睫颤了几下,半晌才落笔。

    这些细微的动作全都落在沈亦舟眼中,他心间似乎被什么掐了一下,他冷着脸转身,看向李建林,一字一顿地说:“是有如何。”

    李建林看着他憋的脸色通红,半晌他愤愤的一甩袖子,最终拉着李俞去了狩猎场。

    大部分的官家大臣,世家公子此时都在此处,李俞看着这么多人原是不干。

    就在此时,不知道谁在他身后推了一下,他只觉得后脊骨一麻,身子瞬间瘫软,对直直地九皇子顾渊渟跪了下去。

    李俞本来就屁股上有伤,如今伤了膝盖,像只乌龟一样趴在地上。长久的憋屈之下,他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脸上混着泥土,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很是狼狈。

    沈亦舟笑了一下:“李公子倒也不用行此大礼。”

    世家公子们见此,纷纷哈哈哈哈笑作一团,甚至有几个大臣,也没忍住,却又碍于李健林的面子,只能遮面偷笑。

    齐太傅此人本来就迂腐,见场面如此混乱,皱紧了眉,半晌他出列对太后说:“太后,我天启乃礼仪之邦,男儿最知礼数,这李家公子先是以下犯上,如此又如此有伤风化,若是被外人瞧见,我天启的脸面上哪放?”

    李建林还在心疼儿子,转眸瞧见太后的脸色也阴沉下去,抓紧跪在地上说:“太后恕罪,是臣教导无方,这次回去之后,一定严加教管。”

    齐太傅却道:“慈父多败儿,李尚书教了十几年也没有什么成果,倒是不如送去国子监请他人教导也好。”

    沈亦舟笑了:“我觉得甚好,正好我闲来无事,可以帮李尚书好好教教孩子。”

    李建林看着沈亦舟的模样就知道这个混账东西没安好心,他面色一沉,张口就要拒绝,谁知道太后却道:“哀家也觉得此事甚好,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李建林不敢拒绝太后,只能愤愤地瞪向沈亦舟。

    沈亦舟却没有再看他,反而走了一步,思索半晌说:“说到礼教,我记得九皇子好像也无人教导,若是被世人知道,恐怕落人口舌。”

    说着他转头看向齐太傅说:“我记得太傅曾经为皇子们教学,那九皇子不如……”

    齐太傅还没有说什么,太后首先沉了眉,冷冷的看着沈亦舟,半晌才说:“太傅年事已高,恐怕难担此任。”

    沈亦舟面带失望地说:“那还真是可惜了。”

    惋惜的给真的一样。

    顾渊渟缩在沈亦舟,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沈亦舟浅色的眸和弧度优美的鼻梁。

    他看着人,走了一下神。

    这个人做的事总是出乎意料,有点脱离掌控。

    ……他到底要做什么?

    齐安成很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胡子一抖,忽然对沈亦舟道:“九皇子已经过了教学的最佳年纪,又性格孤僻,不过看他昨日对你颇为依赖,不如收入你门下,刚好你如今又在国子监,岂不是一举两得。”

    以九皇子废弃皇子的身份绝不可能跟着帝师学习,但是若是沈亦舟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沈亦舟装作有些为难的说:“这样不好吧?”

    太后自那日起,就觉察自己看不透沈亦舟,她的眸光深然地落在沈亦舟身上,像是要把人看穿,却如何也看不透,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顺治帝突然出声说:“朕觉得甚好,有国师看着,朕也能放心。”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太后自然不可能再说些什么了,于是捏着手指,垂了眸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着吧。等回京之后,再正式的行拜师礼。”

    雪又下了起来,看乌沉沉的天空,不知道到要下多久。

    而在这冰天雪地里。

    一个小太监的尸体躺在地上。

    身下那片雪很快被染红了一片,在这一片洁白中格外显眼。

    顾渊渟站在近处,黑眸中戾气很重,表情格外冷漠。

    他看了半晌,接着抬脚踩了过去,在风雪中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废院子的墙壁上有巨大的缝隙,寒风夹着雪片在缝隙里溜了进来,冰凉彻骨,他前世住了十几年原本已经习惯了,可今日竟然忽然觉得有些冷。

    他低头一看,衣服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几滴血迹。

    就在他愣神时,门口的突然被人轻敲了几下。

    顾渊渟眼中警觉,目色森然的看了过去,一道身影立在门前,温沉的声音响起:“不说话,我可进来了?”

    沈亦舟。

    这么晚,他来干什么?

    顾渊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将沾了血迹的衣服裁了下来,匕首捏在手中,这才轻声“嗯”了一声。

    接着,穿着雪白氅衣的沈亦舟开门,冒着风雪走了进来,看着顾渊渟的模样,沈亦舟说:“怎么?这是被冻成小傻子了,还是吓傻了?”

    顾渊渟说:“你怎么来了?”

    沈亦舟屈起手指在他头顶轻轻敲了一下:“叫什么?”

    顾渊渟闷声改口:“先生,你怎么来了?”

    沈亦舟这才满意,将身上的氅衣脱下,随手放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明日就要正式行拜师礼,我来看看有没有胆小鬼害怕的睡不着。”

    正说着,他突然噤了声,伸手在顾渊渟的眉间轻抹了一下。

    ——只见冷白的指尖上沾了抹异常鲜艳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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