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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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宴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但众人都知道如今只算是小胜,敌人还未彻底退去,所以都只是小酌几杯,见天色不早便全都告退了。待江姗并着美仁回到院子的时候,各个院中就已经送来了夫人们早早让人备下的醒酒汤,看来皆未发现江姗饮的并不是酒。
“夫人们对您当真好。”美仁一边为江姗脱去护臂,一边幽幽地说道。
“那是自然,虽然说不上从小一块长大,但毕竟同府生活好多年了。”江姗不觉有他很是自然地说道。
美仁深吸一口气,他自然看出了江姗对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想再多不过是自己气自己罢了,索性便转移了话题:
“那呼延启迈此番撤退定不会轻易放弃,您可有后手?”
“后手?安排人去凿了云北河的冰算不算?”江姗随意地笑了笑,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云北河?那是辽军回辽所过之处。”美仁诧异,怎么就说到辽军的退路上了。
“不,如果他们执意回辽,那将成为他们的必经之路。”也是必死之路,江姗的眼中泛着冷意。
“您可是发现了有何不妥之处?”美仁回想了一下今日所经之事,除了辽军强攻的比想象中要早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变。
“今日那呼延启迈身边,除了他弟弟外,还站了一个人,那人我不认识。”江姗回想着那人明显不是辽人的长相皱了皱眉,若有异动此人恐将成为这场战役最大的变数。
“那将军的打算是?”美仁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若他们撤退,我们便三面包抄,逼他们走云北河的垭口段。”而那边已经被自己命人日日凿去河岸两边的冰,到时候就算河中心冻住,也承受不住辽军的兵马。
“您必定旗开得胜。”
“这话我倒是爱听。”江姗坐下后随手将少年拉入自己怀中,把桌上两盒边月已经备好的冰肌玉露膏放入美仁手中,说道:
“这药膏拿回去,待伤口愈合后,日日涂抹,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可那伤在背上,奴根本就碰不到。”美仁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药盒,侧头低眸看向江姗。微张的唇让江姗总觉得那灵巧的舌随时会突破禁锢,如酒宴中一般探出来挑衅自己。
“那就不碰。”江姗坦然的又将那药盒拿了回来,她本就没有打算真让他回去自己弄,不过是走个民主流程而已。
“若当真留下疤了怎么办?”看着江姗耳垂,美仁突然好奇起她有穿孔吗?穿孔的时候可哭?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她哭起来什么样。
“这样的美景若留下伤痕定然就不美了。”江姗的声音凉薄,让少年的脊背瞬间僵直,江姗视若无睹的继续说道:
“若是你不喜欢,那咱们就在上面刺上图案遮一遮。”江姗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用指尖在美仁的背上打着圈圈,好似已经想好要在上面刺何图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