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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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恶劣的神采,见席间人还未来齐,她拈起玉瓷盏,往殿外女眷的席位那边走。她在莺莺燕燕中找到田晓筠的身影,以化干戈为玉帛的名义,要去敬她。
昭宁是公主,既开了口,田晓筠也只能强笑着应下,喝了这杯酒。
大功告成,昭宁眉梢都挂着笑,安然回了席上。
夜宴过半,她忽然觉得阵阵倦意涌上心头,让铃兰给她倒了酽茶来,饮下仍不管用。
昭宁放眼望去,其乐融融的场面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既已有娇纵的名声,她也不管许多了,同皇帝身边的宦官知会一声之后,便先行离场。
秋意渐浓,喝了些夜里凉嗖嗖的冷风之后,昭宁自觉清醒了许多。
路过千鲤池,正巧怀里又揣着席间没吃完的果子,她便想着捏一点去喂鱼。
昭宁谢绝了铃兰的搀扶,独自走到池边。
又有凉风吹过,可这回的风没让她冷静下来,反倒刮得她心头燥热?
头重脚轻的感受愈演愈烈,下一刻,昭宁身子一歪,软倒在了白玉雕砌的围栏上,手上拿着的果子随之滚落,扑通落入水中。
——
昭宁是被热醒的。
她意识朦胧,整个人昏昏沉沉,像是有心火在烧,从头发丝到手指甲盖儿仿佛都在被小虫啮咬,痒得钻心。
昭宁无力抬眼,她胡乱地抓挠几下,可这种感觉非但没有缓解,反倒愈演愈烈。
身下柔软,像是在床帏里,昭宁便以为是铃兰找了人送她回了公主府,可连着唤了几声,却都没有人回。
这下,昭宁终于察觉不对了。
恐惧自心底节节攀升,昭宁慌忙睁眼,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她莫不是中药了?
她确实在自己的杯中下了情药,可她滴酒未沾,只是借着敬酒碰杯的时机洒了些到田二的杯子里。
怎么会……
转瞬间,昭宁想到了更致命的地方。
如果中了情药的不是田晓筠而是她,那她现在,又会是在哪里?
昭宁无力深想。
燥热模糊了她的五感,只留下了喉咙深处的干渴。昭宁就像被盛夏的毒日头晒了一整天的人,无比企盼有一场甘霖降下。
哒、哒……渐次逼近的脚步声在昭宁嗡嗡作响的脑袋里乱窜,她察觉到有人来,那人似乎还在对她说话,可是昭宁根本听不清楚。
茫然间,她艰难偏头,扭过脸去看来人是谁。
看清是谁后,昭宁原已开始涣散的瞳孔猛然一缩——
她在东宫?
此情此景,萧晔心中的震颤比起昭宁只多不少。
他是帝后情投意合的产物,生下来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这样的身份让他与同父异母的其他皇子公主都隔着一道天堑,难称熟络。
遑论和昭宁这个并无血脉关联,也无旧时情谊的便宜皇妹。
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刺痛了萧晔的眼睛,他默了默,背过身,退后两步。
“……昭宁,”萧晔生疏地称呼她,“起来,穿好衣服。”
她为何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东宫里,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容后再议。
萧晔负手站在被窗格支离的清寒月色中。
有衣料摩挲的声音。
分明已经转身,可他眼前却莫名还残留着一点旖旎的影子。
这点影子还没来得及消散,女子虚浮的脚步声便撞向了他的后背。
隔着层层的衣衫,萧晔仍感觉自己被她狠狠烫了一烫。
事实上,昭宁耳朵尖都在发热发胀,根本听不清萧晔清冷的声线在说什么,她只觉自己像马上要爆裂开的炭火,要么被情慾憋死,要么灼伤旁人。
她本就不多的理智早被药没了,会如何选根本不必言说。
此刻在昭宁眼中,他早已剥离掉了所有外物限制的身份。
仅仅,是一个男人而已。
她的声音滚烫,“殿下,帮帮我。”
男人粗砺的掌心按在了她纤弱的手腕上,不由分说地将她拉扯开,复又强按住她,令她站定。
“昭宁,你吃什么吃昏了头?”萧晔皱眉。
眼前这个皇妹的情形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刀山火海里淬炼出的本能让他格外警惕。
她才从宴席上出来,是在何处中了这腌臜的药?又是谁,把她送到了东宫里?
萧晔一收手,昭宁根本站不住,她趔趄几步,再度软倒在地,眼尾红得可怜,“好难受好难受,殿下,帮一帮我——”
娇得能浸出蜜来的声音在萧晔耳畔徘徊,可惜也无法令他有丝毫的动摇。
萧晔面如冷铁,声音亦然:“孤可以帮你。”
昭宁听见了,满怀期冀地抬头看他。
萧晔朝她走近,口中低喃了一句“抱歉”,下一瞬,便一个手刀打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