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木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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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破败的房屋,窗棂半朽,内墙上残留着斑驳的雨痕,密布的蛛丝织满角落,但见一个青衣女子惊魂未定地站在房屋中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方才坐的位置上赫然蠕动着一条黑青色的长蛇,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发着绿光,细长的舌头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响。
原来只是条蛇。
谢景辞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剑,剑起剑落,那蛇当即断成了两节,随后一脸淡定地将断蛇挑起,从敞开的窗棂扔了出去。
见他转身要走,祝岚夕默默抬脚跟了上去。
“我来帮你。”
谁能想到干草堆里窝了一条蛇,得亏她听到了黑蛇吐信的声音,提前站起来躲避,才避免了被咬的可能性。
她进宫后,至少有六年时间没见到过这冷血动物,这冷不丁突然冒出来一条黑蛇,可把她给吓了一跳。
不过,就算她跟了出来,也并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谢景辞一个人就能迅速做好所有事。
他站于火堆边,朝她招了招手,而他脚边是用干草铺的两个坐垫。
“过来坐吧。”
祝岚夕点了点头,提起湿漉漉的裙摆便要坐下去,却被他伸手拦住。
谢景辞看了眼她被雨淋过后狼狈的样子,叹气道:“先把衣服脱了,烤干了再穿。”
祝岚夕身子一僵,现在脱?在这儿脱?在他面前脱?
兀自踌躇了一会儿,却见他已经自顾自地解起了腰带,很快便只剩一件白色中衣,略微贴身的衣物,衬托得他宽肩窄背,腰身精瘦,一举一动蕴起一股暗含力量的美感。
祝岚夕眼睫动了动,不自在地撇开眼,却也知道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只是脱个外衫而已,又不是全都给脱了,没什么尴尬的。
于是她背过身子,正准备解身上衣物,未曾想他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去外面守着。”
他这么说,显然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在照顾她的感受。
撂下这句话,他将外衫铺至一旁用木头架起的简单晾衣架上,便朝屋外的台阶走去。
“咱们背对背坐着就行,你别出去了。”祝岚夕解扣子的手停在胸前,柔声叫住了他。
这一场雨下的急,也带来了些许秋日的凉意,山里本就阴冷,再加上他又浑身湿透,在外面呆久了难免会生病。
她不想看他生病。
哪怕以他的身子骨,应当也不会轻易生病。
谢景辞顿住脚步,见她目光坚定,似是并不介意此事,仿佛方才她的不自在只是他的错觉。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异样,不像是被逼无奈,方才松了口:“也行。”
柴火堆劈里啪啦地响着,两人背对着坐在火堆旁,虽然有些燥热,但为了尽快烘干衣服和头发也无他法。
僵持了一会儿,谢景辞突然想到什么,从裤子暗袋里拿出事先准备的金疮药。
“药给你。”
话音落地,她的手边就多了一个已经拔掉软塞的药瓶。
祝岚夕道了声谢,偏头伸手拿过。
摊开手掌心,把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面,经过一夜,伤口边缘已经开始结痂愈合。
刺激感混杂着痛意密密麻麻,祝岚夕下意识咬住下唇以免叫出声,却还是从口齿间溢出一丝细弱的□□。
“阿辞,帮帮我。”清润的嗓音,透着一股难言的无奈。
谢景辞扯扯唇,但当触及到她那双微微泛红的水眸时,扯起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怎么了?”谢景辞淡淡瞥了她一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些。
“帮我取一下绷带,晾在那上面了。”
谢景辞挪开视线,顺着她目光所及看过去,白色的绷带被晾在一黑一青的外衫旁的角落里。
“等着。”
简短的两个字,他迅速起身,大步绕过火堆,随手便将绷带扯了下来。
薄薄的不料已经干透,上面带有晕染开的斑斑血迹和药粉残留。
而那两件外衫还有些潮湿,并未干透。
再加大火力虽然会干的更快,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只会更热,偏偏屋外头的雨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向,难不成要在这破屋子里头过夜不成?
他倒无所谓,偏生他还带了个人。
谢景辞略有些烦躁地轻啧一声,掠过一眼火堆,抬眸的瞬间和她望过来的目光对上。
那双明镜止水的眸子,似也沾染了明艳火光。
她蜷着腿坐着,暖黄火光打在她身上,米白色的中衣为她平白添了份温和柔意,而环在纤细脖颈间那根突兀的红色系带格外扎眼,惹得他多看了一眼。
目光微暗,不动声色地搓了搓发痒的指尖。
在心底腹诽了自己一句。
他迈步走过去,在她面前弯腿蹲下,示意她将手掌伸过来,后者很乖顺地伸出了手。
他佯装无意间瞥了她一眼,目光一闪,又移向了别处,用绷带还算洁净的那面为她包扎。
“等回去了,再重新包扎一次,免得感染化脓。”
“嗯。”应完,她凝望着他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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