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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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类的审美来说,那是把非常动听的嗓音。沉如古井,又浮如云霄。好像有羽毛在心尖搔了搔,叫人听得痒痒的。
不过,有远比品味它有多么低哑性感更重要的事情:郁延立即意识到,这个声线属于阿吼。
——是阿吼在同他说话。
除了咆哮和呼吸,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阿吼发出的别的声音。
一字一顿的、清楚无比的人类语言。
且不说这句霸道且满满独占欲的宣言究竟意味着什么,郁延很快反应过来,并非是因为阿吼突然会说人话,而是它通过雪团子的感应能力,投射了自己的意识。
看雪团子不太高兴的小脸,很有可能还是强行挤进通话里来的。
换言之,雪团子现在就是他们的传声筒。
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郁延脑海中涌现了先前许多的疑惑,赶紧挑:“你到底是什——”
话还没说完,雪团子的影像又一次消失,他与它与它的谈话中止。
郁延:“……”
链接也太不稳定了吧。
然而,无论郁延如何尝试表达想要和阿吼重新建立联络的想法,都没有成功。
不但巨兽再也没开口跟他讲话,连雪团子也仅是投射一些断续的话语,不再以形象示人了。
两个家伙都仿佛单方面拉黑了他。
实在是过分。
郁延难免会感到失落:他又回到了无边的黑暗中。
几百年前古母星还没有发展出治疗技术的时候,那些盲人的一辈子,是不是都在孤寂和绝望中度过?
如果他逃不出去,是不是自己也要在黑暗中等到死?
在那之后,雪团子成了山洞的常客。又或者在郁延到来之前,它本来就是固定访客。
他给小家伙起了个没什么新意的名字:宁宁。
阿吼依旧早出晚归猎食,虽然在郁延看来,它出去一次能囤上一周的食物,也许别的时间只是在散步和消遣。
有时候宁宁跟着去,大多数则留在巢穴陪着郁延。
他们有时候对话,有时候则不。
宁宁很馋阿吼留给郁延的那些果子,但被大家伙明令禁止,不许碰人类的食物。
郁延吃的时候,它就眼巴巴守在旁边。
宁宁心情好的时候会突然闯进郁延的精神中,让他的黑暗世界点亮一盏毛茸茸的灯。
换言之,它是郁延能看见的唯一的东西。
基于对光明的向往,和一些与生俱来的好心肠,郁延自然拒绝不了这样渴望的小眼神,便会分给宁宁一个果子。
雪团子个头太过迷你,是典型的眼大肚皮小:郁延吃什么它都想要,可真轮到自己吃了,小小一块就撑得不行。
吃饱了,就摊着依旧毛茸茸的肚皮赖在郁延身边,嘤嘤咛咛想被挠一挠。
现在二十几岁的郁延看着冷冷淡淡,几岁的时候,意外得很喜欢小动物。
他所在孤儿院里有两只救助的小奶猫,每次轮到他值班去照顾,平时不爱说话的小孩儿能在那里一待一下午。
小猫咪刚长牙,吃完奶糕不满足,细细地咬他的指尖。
不疼,反倒是种与另一个小生物心意相通的奇妙体验。
若是小郁延抽走手指,奶猫们就会发出娇气的喵呜声,直到小孩子重新伸出手,摸摸它们小小的脑袋。
小郁延常常因为看得入迷,错过吃晚饭的时间,被着急找来的修女拎回去。
那些漫长的斑驳午后,无依无靠的猫咪,和无依无靠的男孩,组成了不被打扰的小小世界。
宁宁让他找回了童年。
然而无论是宁宁还是郁延,都只敢趁阿吼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亲昵——说起来怪怪的。
阿吼坚决不同意郁延摸宁宁,尤其在享受了郁延给自己挠挠鳞片之后。它回来的时候,甚至会故意使坏,用长长的大尾巴把他俩隔开。
醋劲很大一穿山甲。
若巨兽把人类与毛团的互动逮个正着,便会气呼呼火山爆发。
郁延捂住耳朵的同时,难免不会回想起听过阿吼说的唯一一句话,【你只属于我】。
捂了耳朵,就分不出手捂眼睛了。
只好紧紧闭着。
……真的很怪啊。
阿吼看得再紧,总有不在家——呃,他的意思是,不在洞里的时候。
宁宁便会抓住一切时机对他撒娇。
一开始还只是蹭蹭他的腿,到后面愈发无法无天,直接蹦到他怀里,圆滚滚的小身体还扭啊扭,找个最舒服的姿势。
郁延不喜欢、或者说是排斥和人类有肢体接触,但动物例外,尤其是萌萌的小动物。
看起来像雪,其实小团子非常暖和。尤其四周岩壁阴冷潮湿,郁延抱着宁宁,就像抱了个微型暖风机,暖洋洋软乎乎,体验感升级加倍。
他常常抱着雪团子,听着小家伙在怀里嘤嘤咛咛地念叨,就这么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竟朦胧回想起阿吼尾巴的坚硬冰凉触感。
明明温软在怀,心里却惦念着盔甲。
还真是……
宁宁的耳朵很灵(虽然郁延还没从这一身毛团中找到它的小耳朵),每次在阿吼刚到洞口就立刻跳出郁延怀里。
等到阿吼进来,狐疑地扫视他俩有没有什么“奸情”,又一脸无辜懵懂:“咛咛~?”
阿吼看不出异常,只得作罢。哪怕直觉告诉它其中必定有诈。
两位神奇动物有时候还会聊天,考虑到宁宁说过它俩是朋友,也正常。
郁延非常想参与进去,如果能和阿吼重新连上线,或许对日后离开这里有帮助。
不过,肯定不能说这么清楚。
他向宁宁表达了很想和救命恩人说说话的想法,小家伙用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睛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咛咛着翻译给阿吼听。
阿吼在思考。
郁延屏住呼吸。
阿吼发出了低沉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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