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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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我给你拍了一张很好的照片，你要看看吗？”

    付婆婆闻声看过来，笑了笑。

    许珞也跟着笑。

    “你跟婆婆关系很好呢。”宋云苒停止了手上的调色动作，说道。

    许珞龇牙乐：“谁能不喜欢付婆婆呢？”

    她看着手里的照片，那定格在照片中的老人穿着一身朴素旗袍，在这景色并不鲜明的别墅院子中，与院子本身没有一丝冲突感。

    许珞喜欢这个慈爱的老婆婆。

    宋云苒看许珞一眼，“嗯”了一声。

    许珞觉得自己拍的这张照片真的十分美好，她迫不及待想要给婆婆看看，于是跟宋云苒说了一声，跑去找婆婆了。

    她在楼下找到人，当付婆婆看到照片，也流露出喜爱的表情，说：“如果照片能洗出来就好了，可以放在我的相册里。”

    “相册？”许珞听到了个新鲜词，他们人鱼是不用这种东西的。

    付婆婆看她好奇，去房间拿出了自己的老相册。

    付婆婆的相册是一件充满了岁月感的老物件，许珞却看得新鲜，她看到了许多老照片，其中一张让她眼前一亮。

    照片拍的是一个生日场景，少女模样的付婆婆穿着白裙子，头戴纸皇冠，正坐在插满蜡烛的蛋糕前，与另一名少女脸贴脸，额碰额，笑容灿烂。

    许珞被照片的美好氛围所感染，目光在上面停顿了几秒，付婆婆见了，失神一瞬，眸光像是浮了一层水膜，神情变得无限柔和。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照片的少女，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

    付婆婆的朋友是个拥有小鹿一样眼睛的女孩，眼中有光。

    付婆婆介绍说，她父母在世时跟附近的一家福利院走得很近，母亲更是时不时去福利院做义工，当年因为政策原因，允许福利院的部分小孩在被领养前先到附近的家庭中生活，付婆婆的朋友就是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身份住进她家的。

    是的，付婆婆的朋友是福利院的孩子。

    她们两人年龄相仿，很快变得亲近起来。

    这张照片是两人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当时付婆婆18岁，她的朋友也是。

    “你的朋友呢？她后来去了哪里？”许珞问道。

    付婆婆笑笑：“她回家了，18岁那年，她的家人找到了走失的她，带她回家了。”

    许珞听到这是两人最后一个生日，还以为两人之间经历了什么悲剧事件，听到那少女只是回家了，松了口气。

    她道：“那你们后来没有再见过面吗？”

    付婆婆眼中的光暗淡了一些，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合上了相册。

    许珞察觉到了从付婆婆身上传来的低迷气息，道：“婆婆的生日是哪一天呢？我给您庆生吧！”

    许珞是出于好心才这么说，但付婆婆听到这话却僵住了，好一会儿，付婆婆才轻轻摇头：“我……不过生日。”

    “咦？”

    不过生日？

    为什么？

    付婆婆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愧疚：“这栋别墅不过生日的。”

    许珞：“？？”

    在许珞入住进来之前，宋家分给宋云苒的别墅里只有两名长居人士，一是付婆婆，一是宋云苒。

    她们都不过生日。

    宋云苒因为母亲的伤害，她对生日这个日子非常避讳，但付婆婆来了之后的第三年，她似乎忘记了母亲的伤害，她邀请了付婆婆参加自己的生日。

    但付婆婆拒绝了，因为那天她有事要忙。

    宋云苒并没有失望，她只是……只是调整了自己和付婆婆之间的关系。

    然后继续不再过生日。

    付婆婆后来察觉到了，察觉到自己的那一次拒绝，对于宋云苒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她是拒绝了成为宋云苒的珍重之人的机会，将宋云苒再次推向了孤身一人。

    付婆婆愧疚万分，所以从那以后她也不再过生日。

    宋云苒说她从来没有遇到许珞那样对她好的人，付婆婆照顾她十年，为什么她没有把付婆婆计算在内呢？

    这就是原因。

    许珞不知道付婆婆和宋云苒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付婆婆没说。

    许珞满心疑惑，却没有人给她解答，她抱着一腔疑问被宋云苒叫回去继续当模特了。

    当她回到画室，看到宋云苒仍在调色，后者看她回来朝她笑，唤她“珞珞”，对她说：“珞珞，我的生日快到了，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许珞：“……”

    好巧，今天是怎么了？大家都提生日这事！

    而且——

    不是说不过生日的吗？！

    许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金库余额，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那你哪天生日嘛？”

    宋云苒道：“12月12日。”

    许珞：“……”

    好快，还有几个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