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他多喜欢她这份赖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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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选择放弃的是她,如今,后悔的人也是她。

    温鲤轻轻呼吸着,眼泪聚在眼眶里,又不好意思哭出来,只能忍住,喊他的名字∶“陈鹤征。”菜心已经焯过水,颜色青嫩,平铺在白色的瓷盘里,等着淋上调好的料汁。

    陈鹤征卷起衣袖,抬手在高处的柜子里翻找东西,他像是没听到那声音,又像是还在赌气,故意冷淡,不理她。

    温鲤走过去,脚步声很轻,白嫩细软的手指,自身后捏住他的衣摆。白T恤质地柔软,温鲤捏住一点边角,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她看上去那么乖,湿漉漉的眼睛和红色的眼尾,试图同他解释。

    "我跟叶清时只是普通朋友,我怎么会去讨好他呢。送药那次,"她说,是他用之前的人情胁迫我,我才不得不去。"

    陈鹤征自顾自地忙着手上的事,不回头,也不做声。他个子那么高,背影既挺拔又冷漠,强烈的距离感,好像要将人拒之千里。

    温鲤心里乱极了,她觉得委屈,同时,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委屈。

    陈鹤征往旁边走了两步,到左侧的柜子里去拿调料,温鲤捏着他的衣摆不松手,小尾巴似的,也跟着走了过去。

    厨房里响起两道脚步声,一道沉稳,另一道——乱七八糟。

    温鲤吸了吸鼻子,一边跟着他一边继续说∶“我只在叶清时家门口站了站,连玄关都没进去,很快就走了。后来,狗仔拍到的在夜店门口跟叶清时见面的女生,也不是我。”

    该说的,都说完了。

    厨房里陷入安静,雨声又变得清晰起来。

    温鲤不愿看见陈鹤征生气,相对的,她更不愿意看见他沉默。手指将白T的下摆攥出皱痕,一道道痕迹,像攥在她心上。

    温鲤想,他再不开口,她真的要哭出来了。

    心绪太乱,温鲤没注意手上的动作, 扯他的衣摆时, 手指不小心碰到陈鹤征腰间的皮肤。触感有些凹凸,并不平整。

    温鲤愣了一下,接着,手指一松,揉皱的衣摆从指缝间落下去。她的心也一并下沉,落向悬崖,落向海底。那是一一

    陈鹤征也没想到她会碰到,手上做菜的动作一顿,呼吸和目光同时发沉。他背对着温鲤,喉结滚了滚,将眼睛里所有不该外露的情绪全部压下去,才转过身。

    温鲤眼中有明显的水光,还有许多复杂的东西,她仰头与他对视,声息不太稳地问∶“那是——那是伤疤吗"

    天光清冷,在陈鹤征的眉眼上覆下霜雪般的颜色,那样凛冽,又那样深邃。他仰了下头,看着天花板,很沉地叹了口气。温鲤的心在下坠中被碾碎,失重的痛感贯彻全身。

    眼泪无法控制地掉下来,她哽咽着,气息凌乱地说∶ “是五年前留下的疤, 对不对? 救我的时候留下的。江应霖,江应霖他疯了,他想要我的命,是你救我……”

    听见温鲤的哭声,陈鹤征皱了皱眉。

    温鲤哭得停不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如果没有我……

    如果没有她, 如果没有认识她, 那个骄傲的陈鹤征, 那个光风雾月的陈鹤征, 根本不必经历这些。

    他不受伤,不会落下满身的疤痕,不会躲到德国静养五年,甚至不会改变事业方向。还记得陈鹤征拿到金麦奖的那天,他的粉丝发过的那条动态么———

    他原本是有机会拿最佳男歌手的,可是,他不能唱了,再也不能唱了。

    他的声带因为外伤受损,后来,又经历了术后感染,音色不复之前的清亮。陈鹤征那个人,如果做不到最好,那么,宁可全部丢开不要。所以,他放弃梦想,不再做歌手,去了幕后。

    “温鲤”这两个字,就是灾难的源头。

    陈鹤征遇见她,爱上她,保护她,险些断送耀眼的一生。他原本是不该经历这些的。

    时至今日,温鲤最该后悔的,不是同他分手,而是,选择与他在一起。

    温鲤的眼泪越落越多,陈鹤征看着,只觉浑身发燥。她这样子太招人欺负了。

    想凶她,警告她,最想做的、最渴望的却是——亲她。

    咬住她的唇,让她别哭了。

    陈鹤征有些控制不住,他上前一步,周身的气场带着侵略性,扑过来。

    温鲤被他的动作吓到,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后脑先碰到墙壁,接着,背部也贴了上去。一切发生得太快,来不及思考,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像漂浮着雾气的小雨林,转瞬间,已被他困住。

    空气里似乎落进了一颗星火,燃起燎原的热。两个人的呼吸都很重,心跳加快。

    温鲤整个人都靠在墙上,坚硬冰冷的触感,成了此刻唯一的支撑。她小声叫他的名字“陈鹤征,你别——”

    你别离我这么近,我好像不能呼吸了。

    温鲤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声音含混得如同呜咽。陈鹤征的身体僵了僵,下一秒,他骤然低头。

    两人间的距离拉近到极限,鼻尖几乎相碰。下意识的,温鲤闭了下眼睛,眼前陷入短暂的黑暗。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碰到她的唇。很轻,冰凉的,又有些湿润。之后,是重重的一咬。

    很疼。几乎破皮见血。

    温鲤彻底被吓到,她不敢睁眼,又无处可躲,只能瑟缩。任由他欺负。

    耳边是雨声,还有呼啸的风。

    陈鹤征的声音穿过那些,落进她耳朵里。

    “温鲤,保护你,为你受伤,我并不后悔。就算把这条命交到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

    一吻过后,陈鹤征稍稍退开了一些,鼻尖似有若无地蹭过温鲤的额头。动作很轻,也很亲昵。

    那是他心疼一个人时,下意识地小动作。

    温鲤依然不敢睁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攥住自己的衣摆,呼吸很乱,红晕的色泽从耳垂蔓到脖根,又没入衣领。

    陈鹤征垂眸,看着那片被衣领遮挡住的红,眸色愈发暗沉。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他低声,语气有些凶,慢慢地说∶

    “温鲤,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愧疚,也不是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借着为我好的名义,替我做任何决定。想清楚我到底想要什么,再来找我,否则,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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