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事业第五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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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事实证明帝王是最无情、最冷漠的。

    她曾有两个孩子,一个流掉了,一个生下便是个死婴。

    两个鲜活的生命,全都是那他好丈夫给亲手掐灭的。

    他娶她,不过是看中的许家的权势。

    他真正爱的人,是那青梅竹马的卫家小女儿。

    倏地,一宫女从殿外进来,在她耳边轻言,“太后娘娘,灵隐寺一切正常,无人进出,只是皇上已经待在殿内三天未出。”

    许太后垂眸,看了看她那染了丹蔻的长指甲,道:“长公主还没醒吗?”

    宫女答道:“霁华宫一片死寂,长公主至今未醒。”

    “哀家知道了,明日再来回报。”许太后拂手,道:“下去吧。”

    伺候许太后多年的婢子晚秋正给太后按摩太阳穴,“长公主的病来得及,蹊跷的很,竟连御医也束手无措。”

    许太后单手撑头,阖眼轻声道:“皇上长大了,有点心思不为过,倘若没那心思哀家倒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随皇帝折腾去吧,他弄不出个名堂来。”

    永安宫龙涎香萦绕,热络一整日终是渐渐静了下来。

    远山衔落日。

    一只信鸽飞过屋檐,在京城中一处鸽房落脚。

    司礼监人来人往,唯有一间房间紧闭。

    屋内屏风下坐着一老态龙钟的男子,他看着镜子里粘了胡子的自己,捻着兰花指,嘴里哼着不知是什么朝代流传下来的曲子。

    声音刺耳,像女子嗓音一样尖细却不柔媚。

    烛火昏黄,待他唱完毕,一年轻太监从袖口中掏出张纸团,毕恭毕敬递到席地而坐的男子手中,“干爹,鸽房刚接到消息,应该正如干爹所料,皇上借着灵隐寺祈福,暗自去了益州。”

    严庆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不急不慢打开。

    【帝在益州,同行之人卫元祁。两人被打散,帝已中箭,不见踪影,恐跌落山崖。】

    他从庄帝继位开始便在御前伴驾,距今已有二十三年。

    深宫中的妇人心计,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知见过了多少,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能力,此时面对这一封飞鸽传信仍旧平静。

    起身去烛台边,严庆引燃纸条,烧得一干二净。

    “准备准备,迎接咱们这位皇上回宫。”严庆阴冷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忽明忽暗,经常拿拂尘的手指摩挲着粘上去的假胡子,心情极好,“皇上乃真龙天子,岂会轻易死掉?筹备许久的好戏,要唱了(liǎo)~”

    兰花指一捻,严庆嘴里唱出戏腔,咿咿呀呀。

    “干爹,您这招实在是高。”金豆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道:“许氏一党,或者是远在南疆封地的宁王,总有一个是皇上怀疑的对象,却不知一向唯皇命是从的镇国大将军和咱们是同道中人。”

    严庆优哉游哉,兰花指一点,戳了戳金豆的额头,“学着点,这叫祸水东引,坐收渔利。”

    “干爹说的极是,儿子受教了。”金豆麻溜地倒好茶水,送到严庆手上。

    严庆笑道:“去回一封信,路上就被难为咱们皇上了。”

    金豆应了一声,拿着严庆的腰牌径直出宫去了。

    ===

    益州,刺史府。

    赵婳懒懒靠在庭院里的秋千架上,还在猜想“关月”身份。

    她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得到答案,寝食难安。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赵玉成路过院子,见妹妹双目无神,忍不住上前询问。

    “没什么。”赵婳回过神,瞥见赵玉成手里的衣裳,这衣裳很新,应该是没穿过,“大哥,这新衣服不合身吗?要送去店里改?”

    赵玉成道:“不是,爹问我要的新衣裳,说是给关公子。关公子是府上的贵客,爹曾经受过关家恩惠,故而对关公子敬重有加。”

    “我先去送衣裳,你赶紧回房,院里风大。”赵玉成拿着衣裳往西厢房去。

    赵婳双手环胸,侧身靠秋千,目光渐深。

    她倒不这么认为。

    可别是私生子啊。

    回房间待了片刻,她估摸着赵玉成已经离开西厢房,独自去找了趟关月。

    她到了西厢房,只见霍澹换了身衣裳,站在窗边眺望,不知在思索什么。

    “赵姑娘。”

    赵婳假笑,礼节性打招呼,“关公子身子可好些了?窗边风大,注意保暖。”

    她拉下窗户,问道:“不知关公子这趟来益州所为何事?”

    霍澹坐下,“叙旧。”

    “和我爹?”

    霍澹点头。

    “何时回去?”

    “今晚启程。”

    两人想过招一样,一问一答,从未有话题之外的言语。

    “这么急?”

    这倒是赵婳没有料到的,难不成真是她想多了?

    果然,狗血家庭伦理剧看多了误事……

    霍澹手指搭在茶壶上,道:“赵姑娘救我一命,关某没齿难忘,姑娘可有想要之物?”

    赵婳微怔。

    霍澹望着她沉默片刻,道:“我答应赵姑娘三件事,赵姑娘若是想到可传信到京城太升东街二十七号,关某绝不食言。”

    “……”

    赵婳一整个愣住,她头皮发麻,感觉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刀,随时都会落下,血溅当场。

    “不用了,我们互不相欠。”赵婳一口回绝。

    三件事,她怕是没那福气消受。

    当债主吗?

    命都给搭进去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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