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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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钳制来自她当做弟弟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异性。


     下午在学校,同桌扔给她一本港台言情,她无聊翻几眼,便看到了类似片段,男主角也是这样控制住女主,从后面亲吻她的耳朵……


     整整一下午,她鬼使神差把全本读完了,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书,看完心脏扑通乱跳,冲击不小。


     陈准鼓励道:“慢慢呼吸几次,一会儿就闻不到了。”他握住她手腕,放在边牧脖子上:“扶住,另一手托着它下巴。”


     许岁缓过神,停顿几秒:“没有。”她垂眸看了看他的鞋,从帆布包里翻纸巾,递给他说:“擦擦吧。”


     其实她今天挺挫败,明明不是个矫情的人,遇见这种状况时,本应忍住,她却吐得天昏地暗。


     陈准说:“抱着它的头,安抚一下。”


     许岁这才发现两人距离很近,莫名怔了怔,内心难以名状。


     许岁手指发麻,像被无数蚂蚁啃噬,钻心似的难受。


     陈准抽出一张,蹭了几下,污渍干透,全部粘在鞋子上。


     陈准用纸清理。


     她想起他刚才不假思索跨入垃圾房的样子,“为什么一直坚持做这个?”


     边牧身上仍有一股恶臭味,来自于垃圾和腐肉的混合,身上斑驳如长藓树皮,密密麻麻一大片。


     “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他托住边牧下巴:“洗洗手,你去歇会儿。”


     两人起身过去。


     刚才陈准已经把许岁介绍给两人,自作主张说她是新加入的义工。


     “……不踹了。”


     华哥的车空间大,边牧被安置在他后备箱笼子里。


     她紧紧抱着它的头,忍不住说:“别怕。”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抖。


     许岁“嘶”了口气,脸在升温:“不敢了。”


     陈准终于满意,见好就收。松开她的瞬间,他迅速往后跳开一步,以防她摆脱桎梏后,暗地里下黑手。


     “救助。”


     许岁蹲过来,拿起地上剩那半瓶水,浇在他鞋头:“再擦擦看。”


     许岁有几秒呼吸困难,低声:“服了。”


     他看见许岁有些诧异,没等问什么,关注点转移到狗的身上。


     她没留太晚,和陈准说了声,开车回家。


     她坐回去,不在意地说:“要是读书那会儿也这么执着,可能北青的苗子了。”


     “哦。”许岁放下包,把袖管拉至小臂,带上手套。


     当敷料触碰它露着白骨的后腿,它也终于无法忍受,痛苦地呜咽一声,脑袋扎下去,身体剧烈颤抖。


     许岁极轻地叹气:“我不是有意的。”


     阳光很足,吹来的风却带了凉意。


     许岁在这里待了一下午,晚上时边牧才闭眼睡了会儿,不那么抽搐了。


     她想她不太适合做义工,嗅觉已经麻木,臭味闻不到,但这里空气太压抑,每次呼吸都煎熬。


     下午时检验结果出来,由于细菌入侵,引发严重败血症,白细胞值实在太高,它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后腿伤势还有截肢危险。


     处置台周围有护士也有义工,他们合作多年,太熟悉了,没用回避。


     陈准仍然手肘撑膝盖的姿势,也垂眸瞧着她,忽然就笑了下。阳光将他轮廓打散,他这一笑温柔的有些失真,两侧唇角弧度不太一样,又带点痞痞坏坏的味道。


     林晓晓是下班以后过来的,把赵艺涵拍摄的片段进行剪切合并,去掉血腥画面,添加文案,编辑成视频发布到网络平台上。


     许岁咬紧下唇,摇头。


     陈准抬头看了眼,扔副医用手套给她:“别站着,帮个忙。”


     孙时立即提取血液样本,送去化验。


     他得意:“还敢不敢踩我鞋?”


     陈准想了一下:“做都做了,有始有终吧。”


     他在上方,瞳孔里只映着她的样子。


     可想不到的是,她竟在自家楼道里看见何晋。


     华哥在那头喊人了。


     陈准并未发现她的反常,还傻子一样笑呵呵问:“服不服?”


     内心不够强大,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许岁不禁抬头看他。


     到宠物医院时,恰好孙时也在。


     “哪个?”


     许岁照做,小心翼翼不敢施加太多外力。


     头顶树叶沙沙作响,偶尔飘落几片,空气里已经有了初秋味道。


     “那后腿呢?”


     陈准接触到许岁目光,脱下手套走过来,拍了下她头顶:“看什么呢?”


     许岁听着心惊,抬头去看陈准。


     她稍微搂紧一点,将它的头靠在自己腹部,轻轻拍着。


     陈准不怎么会安慰人,两手交错蹭几下:“多吐吐就好了。”


     “说话。”他呼吸又喷过来,向前压肩膀,将她手腕收紧几分。


     即便这样,它仍是乖乖的,不挣不咬,没有伤害许岁半分。


     陈准跟着转头,收起笑容,声音也压低半分:“还有更执着的事,想听么?”


     几人合力将狗搬上处置台,进行剃毛和清创处理,翻开后腿,这才发现它的情况要比他们想象中严重得多。不单单是皮肤病扩散全身,可能长期受潮,又行为受限,导致它两条后腿腐烂,已经露出白骨。


     许岁:“……”


     “还踹不踹我?”


     许岁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得一骇,他还是初中生,她感觉自己丑陋又变态。


     陈准想了一下:“狗的生命力要比我们想象中顽强,试试吧,白细胞值降下来就有希望。”


     边牧抬起头望着她,眼睛黑亮湿润,满是天真,要比世界上任何一双眼睛都纯净。只这一眼,许岁觉得,能够掩盖它身上所有的不堪。


     由于它本身太虚弱,不敢轻易用麻药,况且麻药对它身体机能的副作用也无法估量。


     “没得救了?”


     刮腐肉时,一旁录像的赵艺涵偷偷掉眼泪。


     ……


     许岁瞥他一眼:“不听。”


     许岁站在后方水池旁,有点无所适从。


     这种情况,陈准没放弃。


     “有完没完!”


     陈准耸耸肩。


     陈准抬手在她眼前晃两下:“想什么呢?”


     原本许岁还没打定主意,叫他这样一说,只能被动同意了。


     “踹不踹?”


     然而那次许岁反常地没理他,拎着书包,迅速跑回房间。


     家中还有一只,不知不觉成为一种牵挂。


     陈准正和孙时说话,没多久孙时便安排了耐药监测,选择适当抗生素,为边牧进行静脉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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