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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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准也没有刻意逃避跟两人同时见面,他们一起吃过几次饭,但先转身的都是他,他实在没有目送两人牵手离开的勇气。


     陈准原本以为,大学里会遇到有趣或谈得来的女孩,却发现自己好像对女生这种生物免疫了,看谁都提不起兴致。


     两只菜鸟,酒量都半斤八两。


     不知不觉间,一箱啤酒被两人消灭干净,人也醉的差不多。


     他去她学校堵人,许岁故意躲着,他根本找不到她。


     陈准侧头避了避:“打球碰的。”


     陈准全身都麻了,高扬起下巴,脖颈肌肉紧绷,可以清晰看到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和他都未经人事,所以过程中并没达到愉悦身心的效果。


     陈准说:“大脑发育不良,平衡力就差。”


     如果现在回忆,他当时的确有趁人之危的嫌疑,等太久了,最坏也不过如此吧,总要让她知道。


     许岁笑了笑:“这才哪儿到哪儿,早着呢。”


     许岁说:“上面要求每天都得穿高跟鞋,就很烦。”


     陈准重复:“我很喜欢你。”


     许岁撑住沙发,倾身过来,低头吻住了陈准。


     许岁失恋了。


     她脸颊已经微微泛红,酒醉的人爱吹牛,这话一点不假。


     “许岁。”陈准忽然叫了她名字。


     他翻开袖口,那根红绳的长短只够系在他手腕上。


     于是许岁同陈准去的超市,搬了两箱啤酒和薯片牛肉干回家。


     许岁没说话,稍微挪动身体。她感觉天旋地转,四肢不太受控制,眼睛也发直,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大脑一直都在正常运作。


     全世界都疯掉了,她还清醒有什么用。


     其实哪儿来酒后乱性一说,酒醉的人绝对清醒,只不过是非观不再明确,不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不计后果的,去做癫狂事。


     陈准坐在12月的马路边,凉意顺脚底窜入胸腔。


     许岁刚好口渴,先一罐冰啤酒下了肚,吃几口面,又拿起一罐与陈准碰了碰。


     男生怎么就对性这件事如此着迷,她想找一找答案。


     霎那间,陈准迎上去。


     陈准说:“老陈出差了,去家里吧,喝多喝少都不用有顾虑。”


     他注意到,她脚腕上还系着那根红绳,应该有几年了。


     江贝:“不方便吧。”


     良久,手机终于在掌心振动了下。


     陈准坐在她旁边地毯上,问她为什么。


     陈准做了一个长长梦,梦里有许岁的抽泣声,一遍一遍和他说着对不起。


     在此之前,陈准从未想过,比爱而不得更糟糕的是形同陌路。


     许岁杂七杂八说了很多话,就是闭口不谈这段感情,没追忆过往,也没发泄情绪。


     陈准转回身,喝口啤酒:“别人都怕人际关系难处理,你却怕高跟鞋难穿。”


     他给她打了无数电话,发过几十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秦阳实习时认识个女孩,漂亮开朗,玩得开也放得开,许岁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去酒店开过几次房。


     陈准听说这件事,去找她时,江贝正拽着她找地方借酒消愁。


     她垂眼瞧着他。


     接吻似乎是男生的强项,即便他初次尝试,也无师自通。


     江贝征求许岁意见,许岁其实哪儿都不想去,转身要回寝室。


     折腾累了,终于睡去。


     许岁晕乎乎的,叹了口气:“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陈准说:“我喜欢你。”


     许岁踹了他后背一脚。


     陈准已经许久没说话了,手里的啤酒罐被他捏变了形。


     她的唇很柔软,冰冰凉凉的,那是属于她的气息,裹扎着淡淡啤酒香。


     陈准从冰箱拿出老陈提前腌好的萝卜和鸡爪,泡了方便面,拉开几罐啤酒放到许岁面前。


     客厅里短暂安静下来。


     “方便。”陈准转头看一眼许岁,“我买东西,你们先过去。”


     转折点在这一年的冬天。


     原本江贝是要一起过去的,无奈被辅导员一通电话叫走了。


     陈准:“你悠着点,什么时候变酒鬼了。”


     他打开来看。


     陈准上前拦了把:“我新买的游戏机,去试试手感。”许岁抬起眼来,却问道:“你脸怎么了?”


     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到家后陈准连上游戏机,和许岁并排坐在地毯上,一下午没挪地方。


     许岁此刻没心情追究他打的什么球,能把脸弄得又青又肿,她稍微沉默了会儿,点头答应了。


     “老是崴脚。”


     一切就是这样发生的。


     喝的急了些猛了些,不多时,酒劲儿上来,许岁话才开始变多。


     许岁屏了下呼吸,心脏被酒精刺激得疯狂跳动。


     许岁已经在他心里扎根太多年,由一粒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想要连根拔除,那处必定被扯得稀巴烂。


     他给许岁发去最后一条消息:以后不再见面了吗?回答我是或不是。


     “嗯?”


     陈准手中的啤酒罐掉在地毯上,液体弹开一朵花。


     傍晚时,许岁感觉到肚子饿。


     陈准扭头看一眼,她的脚白皙小巧,脚趾灵活地动两下,不自觉向内蜷缩。


     将冲动和疯狂归咎于酒精作祟,或许能够麻痹一下他自己。


     许岁的反应叫他意外,他却没办法拒绝,更不想拒绝。


     那一刻,陈准有些恨她。


     落地窗外一轮皎月,照出它附近云的轮廓。


     从二楼客厅到三楼陈准的房间,从沙发到床上。一片狼藉。


     客厅的沙发很大很柔软,许岁整个人窝进角落,说:“我不太喜欢现在的实习单位,想辞职。”


     那日清晨醒来,已不见许岁踪影,只有被子下她无意掉落的红绳证明有事发生过。


     许岁分手特别干脆,但背地里难免伤心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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