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钱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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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最后还是ktv的老板前来周旋,他们做这种灰色地带的生意,不敢将事情闹大,但在这里混许多年,也并非一点势力也无。恩威并施,遣走了那位北方客,然后又转过来同乔姝和江知野算帐。
乔姝身上披一件江知野的黑衬衫,坐在ktv的大堂里等他与经理“谈判”,最后也不知两人是如何说的,只让他们赔偿一些损失的桌椅钱,就让他们走了。
乔姝惊魂未定,一路上都没敢说话。
江知野眉间压着戾气,也没有理她,上楼时,她的眼泪才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们住的那个房子,楼梯是在外面的,金属做的一个镂空楼梯,又陡又窄。
江知野走到一半,听到身后小姑娘的呜咽声,转过身,倒是笑了:“我因为你,将近两个月的工资都没了,下月房租都不知晓要如何交,怎么你还委屈起来了?”
乔姝也觉得自己矫情了,吸了吸鼻子,半晌吐出一个软绵绵的字来:“脏。”
那个人的手好脏,被他碰过的地方也好脏。
江知野静默片刻,不知有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良久忽而啧了声:“是挺脏。”
他躬下身,隔着一段距离,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拖长腔调显出几分不耐烦来,语气却是很温柔:“过来。”
“干嘛?”乔姝长睫缀着晶莹泪珠,可可怜怜看着他。
江知野也不解释,朝下走了两个阶梯,捏住她白腻腻一截手腕,语气压低了些,轻嗤:“多大点事,把脏东西洗掉不就好了。”
于她眼里天大的事,在他嘴里变成了轻飘飘很好解决的小事情。
乔姝抿抿唇,问:“真的能洗干净吗?”
“铁做的啊,洗不干净?铁做的我也能给他拆掉。”
这话说得霸道,乔姝不禁破涕为笑,又听江知野问:“不过,你胆子也太大了,ktv那种地方也是你能去的?”
“招工的那个纸上说是去唱歌的啊,我怎么会想到是这样……”她回了一点精气神,脑子转得也快了,一句也不肯退让地反驳。
“哦。”江知野语气戏谑,“对自己唱歌这么自信呢?”
“唱首来听听。”他又说。
“你想听什么?”
“随意。”
乔姝想了一会儿,给他唱《兄妹》,陈奕迅的歌。
粤语歌好难唱啊,她发音好奇怪,音也唱不准,没一个字在调子上。
唱到一半,面前的男人就笑得不行了。
他单手支额,懒懒散散坐在天台那只旧沙发上,远处楼宇森森,尚未打烊的百货商场的灯光隔一片天空照到他眼上。
晦暗不明的光影里,切割出他一片凸起的喉结与锁骨。
乔姝看得有些呆了,唱歌的声一断,心脏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一个人的心脏竟然可以跳得这么快,再跳下去,会不会死掉?
她怕死。
于是只好好快好快地移开目光,为自己红得过分的脸孔找理由:“你笑什么,不好听吗?”
五音不全的人,通常是意识不到自己五音不全的。
江知野修长指骨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声音好听。”他说。
乔姝未听出他话外之意,眼睛亮起来:“真的呀?你觉得我去参加比赛做歌星的话,有潜力吗?”
江知野拒绝回答她这个问题,捏起她后颈骨,催她去换衣服。
乔姝这才意识到,她身上还穿着ktv的“工作服”。
堪堪遮住腿根的一条白色蓬蓬裙,胸前弧度全然遮不住,她被泼了一杯啤酒,白色布料被浸湿,配上她清凌凌亮晶晶一双小鹿眼。
别提有多清纯。
江知野目光颇不自在地从她身上挪开,见她红着耳后根,受惊般钻进他自制的那间“浴室”里。
半分钟,又露一颗脑袋出来,期期艾艾看着他。
“我又没有工作了,我没有钱,你会赶我走吗?”
原来,匆匆忙忙去找工作,是为了这个。
江知野挑起眼皮,清清冷冷瞧着她,他眼皮纤薄一片,这样侧眼看人时,总让人觉得无处遁形。
嗓音也好冷,音调往上挑,蕴着几分冷质的不快:“我缺你一双筷子?”
乔姝斟酌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但是你……看起来好穷。”
“……”
她说完,就立马钻进了雨布里,先前在那个叫程总的人那里憋起的一口气,不知不觉就在江知野这里释放出来。
她蹲下身,舀起一瓢热水浇身上。
水是他们早上接过来的,在这里晒一整天,到晚上,热度刚好足够洗澡。
洗一半,她又不安分,隔着一片艳俗的红色布帘同他讲话。
“但是我觉得很不安心哎,我跟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她讲话,手上动作也没停歇,一瓢一瓢的水往自己身上浇。
水流从雨布里淌出来,泅湿江知野脚下一片水泥地板,男人手臂枕在脑后,嗓音倦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你不是说自己失忆了么?正好我也没家人,以后我们就做一对兄妹不正好。”
那几年,好流行认哥哥妹妹,乔姝在学校里见过别人这样做。
她没有认过,觉得那些人都不配做她哥哥。
但是倘若是江知野的话,她觉得是可以的。
那之后,她便鲜少唤他姓名,总叫他“哥哥”。
再后来,两人在床上,她也是这样叫的。
起先她没多想,因为早已经习惯这样称呼他。
后来发现,她每次叫哥哥,他的动作便会加重,漆黑一双眼眸看着她,好像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她被他紧密包裹住,难耐地仰起颈,下颌被他坚硬指骨抵住。
他俯下身,凶狠地折起她身体,双唇恶劣地叼住她耳垂,嗓音低哑,灼人气息钻进她耳廓,烫得她全身都颤抖。
“再叫。”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