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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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

    “元，你妹妹对你真好，知道你缺钱就给你寄一只金猪过来！”阿七跃跃欲试，想要抱抱这只小金猪。

    江元白挡住他的手，微皱眉心，“缺钱？”

    阿七懵懵懂懂地点头，“是啊，你最近天天通宵打工不就是为了挣钱吗？那天你睡着了，她问我来着，我就告诉她了。”

    “……”江元白弯下腰，抱起沉甸甸的小金猪，发现肚子底下还压着一张卡片以及一盒草莓糖。

    卡片上，姜言已经写得很正楷漂亮的字迹映入眼帘——

    哥哥，我攒的钱都在里面了。虽然不多，但希望能有一点用。

    哥哥，不要太累。

    江元白凝视着卡片，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阿七以为他站着睡过去了。

    阿七探过脑袋，换个方向看他。

    却看见江元白慢条斯理从那小金猪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他漆黑长眸里泛起潮水般，压低嗓音说了两个字。

    “笨蛋。”

    ……

    大概是姜言遥遥万里送来的小金猪起了作用，像个吉祥物似的，江元白开始转运。

    先是他在打工的时候捡到客人的重要文件，收到一笔价值不菲的感谢金。

    然后是他申请的奖学金也下来了，他的钱包忽然鼓起来。

    加上他这段时间疯狂打工攒下的钱，他有了创业的本金，并且非常顺利地挣到了第一笔金。

    江元白终于可以直起腰来，自己赚钱自己花，不必再面对江霍那张“我养着你所以你理所当然要听我教训”的脸。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还可以把这些年来江霍花在他身上的钱都还回去。

    有了底气，江元白面对姜言时也更轻松。

    他只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和江霍无关，也不必有关。

    姜言依旧每天给他打视频电话，她和卓春岚不一样。

    卓春岚作为母亲，只会关心他冷不冷饿不饿，但姜言每次关心他的点，都恰好踩中他最需要的地方。

    她就像小天使，自带光芒，将异国他乡的灰暗驱散，照出天光亮色。

    可小天使也有颓废沮丧，用翅膀裹住自己的时候。

    这天江元白端着牛奶，啃着面包，翻着学习资料，下意识等着姜言拨来的视频通话。

    可他等到快上课，都没等到。

    到了晚上，连阿七都觉得江元白有些奇怪。

    “元，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阿七对成语运用得很熟练。

    江元白瞥他一眼，没回答，反而拿着手机往外走，“我出去打个电话。”

    夜色已深，草地上沾了湿润露水，脚踝被划得沁凉。

    响了很久，她才缓缓接通。

    第一眼，江元白就看到她红红肿肿的眼睛，因为肌肤白皙所以显得格外明显。

    “哭了？”他言简意赅地问，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温度。

    姜言却立马丢了手机去找镜子。

    她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但昨晚确实哭得挺晚。

    哭到连给江元白打电话都忘了。

    “姜言。”江元白低沉的嗓音传过来，将姜言的手忙脚乱打断。

    她慢慢直起脊背，像被点了穴似的沉默半晌，终于重新拿起手机，垂眸承认。

    江元白似乎有一双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他。

    “为什么哭？”

    姜言咬咬唇，因为以前有过多次坦白从宽的经验，她这次依旧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这次考试她的英语拖了后腿，而且不是一般的差，几乎成了班级倒数。

    身为班长，自尊心又强的她哪里受得了自己这成绩，所以昨晚偷偷哭了很久。

    其实原因她也知道，因为小学的时候很多同学就提前报班学习过英语，在她还在小镇里捡废品玩泥巴的时候。

    所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比她先努力，她只能更努力。

    所以昨晚哭过就算了，但今天说着说着，姜言的眼圈又泛起红，泪光盈起来，又有要哭的架势。

    “姜言，你听过一句话吗？”江元白的问题成功阻住了她眼里那一包泪。

    “什么？”她带着哭腔，尾音颤颤，泪水也跟着在眼眶里打转，鼻子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姜言从小就坚强，不爱哭，也不会哭。

    但不知道怎么在江家待久了，反而成了爱哭鬼，动不动就觉得鼻子泛酸，眼泪水不争气地憋都憋不住。

    姜言背过身去，悄悄揩眼角，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忽然这么委屈。

    江元白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她。

    “姜言，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常常流泪，就不能看见星光。”

    “你不是很喜欢看星星吗？”

    “所以记住，别哭。”

    姜言怔怔地眨眼，她回过身去看屏幕。

    却不知江元白是何时将摄像头转换，对准了他那边的夜空。

    模糊视线里，只剩漫天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