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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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样大的一个罪名吗？”

    她稍作一停，声线低而轻，却又透着倔意：“你忘了吗？这件事是你交给我做的，调查周宁的不是我，而是嵇总你，是你让我调查他的，如果这窃听器里装的真如你所说的是周宁违法的证据，而它恰好出现在了你的办公室，那我也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你操纵的……还……还试图安放在我身上……”

    “清和，你是一个非常通透非常聪明的人，但在这件事上，却是愚蠢到了极致！你去基金部查资料，可是那么多眼睛都看着的，周宁唯恐没人知道，还特意在例会上埋怨了一番，这可是巨摩员工从上到下都知道的事实。”他口吻却是严厉起来：“况且，我和你是现在不是我怎么想，而是周宁那个老狐狸怎么想？你说是我做的？证据呢？又有谁会相信？周宁若是听到这段录音会怎么样？被人逼上了绝路，不做反击就一定会死，做了反击还有一线生机，他的怀疑对象除了你难道还会有别人？”

    “怀疑我？”她睁大了眼睛，声音因为激动而出现一丝颤抖：“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就算想到我头上，那又如何如果这个证据能证明他所有的罪责，他首先应该衡量的是，在有生之年自己能不能够从监狱里出来……”

    他脸上的笑意早已失去了它本该拥有的温度，微昂着头，眸光渐渐冷了下来：“如果……他能证明时代网络的总经理是你的前男友呢？而合约在签订时间，你并未了断和吴非的联系，如果……周宁说这是一场你精心策划策划的圈套，你觉得是谁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僵住，轻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为什么会扯到吴非身上去？”

    “呵！”嵇云川轻笑了一声：“你能如此精准地获取这段录音，难道不是提前知道会发生这段对话吗？”

    点到即止，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再说了。

    尤清和怔立半晌，神色复杂：“可……可他们明明就是贪污受贿了，损害的是巨摩金融的利益，难道就这样放过吗？监察如同虚设？”

    嵇云川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又和缓：“如果要做，就要万无一失！”

    她微微一颤。

    而他渐渐舒缓了下来：“好了好了，柔柔弱弱一个女孩子，怎么胆子能到天上去？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当没发生过吧。”

    她站在原地没动，胸口里堵得严严实实的，眼眶渐渐湿润，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将周宁送进监狱，可却被这个天大地大、洞悉一切的嵇大总裁，生生拦截住了。

    她慢慢迈开脚步，向门边走去，自己似乎站立了一个世纪之久，僵硬到忘记如何正常走路，那晚沉醉的春风啊，又从记忆深处吹了过来，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恍若又站在那深春的原野。

    这可叫人如何释怀？如何漠然？如何当做……从未发生过？

    回到投研部办公室，只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坐在椅子上发呆，中午饭更没胃口，一直到了下午，门边传来敲门声，她懒懒道：“请进。”

    办公室门被推开，是江向阳。

    尤清和靠在椅子上没动：“什么时候从舟山回来的？”

    江向阳将门关上，走至桌前坐下：“清和，你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尤清和摆了摆手：“我没什么，你快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和陈氏水产那边接触倒是十分顺利，老陈头对投资很感兴趣，各方面都谈的不错，但让人意想不到的的是，还听到了一个消息。”

    她神色一振：“什么消息？”

    “我们是上周五过去舟山的，这两天都谈得不错，但今天上午我们准备回上海的时候，老陈头匆匆忙忙找到我们，说是佳华水产已经有了7千万投资，但我们才投他三千万，一个七千万一个三千万，差距实在太大，若是这样，陈氏还能挤掉佳华水产，坐稳市场第一的位置吗？”

    尤清和一惊：“七千万？什么时候说的？”

    “对！七千万！嗯……”江向阳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应该是在上午十一二点的时候。”

    十一二点多，例会已经开完了两个小时，如果有人将她投六千万的消息传给佳华，佳华里的人再告诉陈氏，两个多小时……足够了！

    她眯起了眼睛，没想到在例会上说出要投六千万的的试探会如此顺利，这一试，便将大海捞针都掏不出来的怀疑对象，锁在了那一张小小的会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