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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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所做的事情和盘托出,便可以免于被蒸,这样可好?”“你觉得的,邹庆兄弟?”
方笠舟故意看向邹庆,邹庆张了张唇,又怯生生地望了孙蒙一眼,苦着一张脸直接哭了出来,拼命磕头道:“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卑职不想被蒸,王爷想知道什么,卑职都说。”
孙蒙闻言如猛兽般往前扑去,喉咙中发出了怒吼声,却被身旁的护卫摁倒在地动弹不得,而方笠舟则是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一旁的清风记录,便道:“先说说你是如何与孙蒙一起,绑了苏正卿的家人,勒索苏正卿转走了银钱,又逼迫苏正卿自尽的吧。”
邹庆身子颤了几下,闭目不去瞧孙蒙,苦着脸道:“卑职不知道孙大哥如何绑了苏正卿的家人,也不知孙大哥如何敲诈的苏正卿,只知晓孙大哥每夜赶车在大理寺收夜香时,孙大哥便会趁机给吴家兄弟的酒里下一点点蒙汗药让他们醉倒,然后拐到大理寺后门的时候,便溜进大理寺之中,让卑职望风,过好久才从那后角门出来,将银钱运上夜香车,连续运了七日左右吧,一直到昨夜,才没有运银钱出来,只是昨夜孙蒙他从后角门出来时,腿有些瘸,一上车便将靴子脱了,卑职瞧着他右脚的大拇指上,拉了好长一个口子,还血淋淋的,卑职……卑职要给他包扎,他却说不用……”
“卑职做这些事情,都是受了孙蒙的蒙蔽与指使,卑职有罪,请王爷饶卑职一命,从轻发落啊!”
方笠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你放心便是,只是你可知,这孙蒙是受了何人指使,才敢犯下这等滔天罪行?”
孙蒙面色狰狞,竭力想要将嘴里的破布吐出来痛骂邹庆一顿,邹庆脸皱成了一团,咬着牙道:“昨夜过后,一早派卑职一人出城运夜香,卑职将他放在金吾卫大营门口便要走,只是卑职多心瞧了一眼,在营中等着孙大哥的,是纪将军……”
“哦?”方笠舟微微挑眉,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手指摸着下巴,道,“你可看清楚了?本王虽要你如实供述案情,可攀咬污蔑朝中一品大员,罪名可是不小。”
邹庆扭头望了孙蒙一眼,垂着头道:“孙大哥在金吾卫之中效力二十余年,本已是骠骑营中六品将领,一个月前却屈尊纡贵来做这没有品级的小小夜香车护卫,若不是纪将军,何人有这个能力说动孙大哥?”
方笠舟手指点着桌案,身子往后一倚,一副不信的样子,迟疑地望着邹庆,目光又掠过几个护卫,道:“一个六品将领,金吾卫之中比他品级高之人可不止纪将军一人……”
邹庆一看方笠舟不信,有些着急,怕自己被弄进那瓮中给蒸了,急道:“王爷有所不知,这金吾卫中虽有几位高位将领,可大权仍然是握在纪将军手中的,尤其是将士的升迁调任,要全部经纪将军允准的,六品将领被贬成夜香护卫这样大的事,除了纪将军谁敢拍板定案?”
方笠舟抿唇笑笑,扭头望了孙蒙一眼,见孙蒙眸中交织着绝望与怒火,死死地盯着邹庆,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便长长地应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
邹庆见方笠舟信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方笠舟又道:“那不知,你将那银钱运到了什么地方?”
“长安城外京郊的庄子上,名为风波庄。”邹庆描述了一番具体位置,又道,“卑职就将夜香车停在门口,将盛着银钱的木桶搬进院子里,也没瞧见庄子里有什么人,孙大哥便催着卑职快些离去。”
邹庆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卑职有一次,曾经在院子里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大早上的还怪怕人的呢……”
方笠舟缓缓点头,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道:“那就多谢你了。”
邹庆登时放松了,长舒了一口气,正要俯身磕头,方笠舟便向一旁的清风使了个眼色,清风十分迅速上前控制住了邹庆,捏住了邹庆的下巴,将他的嘴扒开,喂进去了一颗丹药,捂住了他的嘴。
邹庆双目睁大,疯狂挣扎着,似是十分痛苦,待清风放开他后,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口鼻之中涌出了黑血,身子艰难地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连鼻息也没有了。
方笠舟沉下眉眼,摆摆手道:“将尸体处理了,低调些莫让人发现了。”
几个侯府护卫十分冷静地领命上前,将尸体一盖抬走了,而孙蒙此时已经被护卫放开了手脚,却也回不过神来,疑惑地看向方笠舟。
方笠舟缓缓起身,踱步来到他面前,轻笑了几声,点点头道:“很好,是个忠心的,日后可堪大用。”
孙蒙打量了他几眼,十分警惕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不急,你会知晓的。”
方笠舟定定地望着孙蒙,脸上笑意温润,却无法让人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