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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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池的心上人名叫姚如霜。她出身于洛阳没落宗室,因与德怀县主沾亲带故的缘故,自十岁起便寄居在了显国公府内。
这几年显国公府里时不时便传出些风言风语,说这姚如霜死赖在裴家不肯离去,是瞧上了世子妃一位。
姚如霜心高气傲,听得此话后便与裴池避起了嫌,还去德怀县主跟前哭了一通,话里话外都是要回洛阳去的意思。
裴池便下狠手惩治了那几个嚼舌根的下人,并出城去拦住了姚如霜的马车,只道:“你在洛阳哪儿还有地方可以去?”
姚如霜眼眸里流溢着泪花点点,倔强地别过脸去,寒风吹乱了她的碎发,将她的丰姿衬得愈发清濯傲然。
“便是回洛阳沿街乞讨,我也不想再留在裴家任人奚落。”
裴池自是不会让姚如霜吃这样的苦,他便退而求其次道:“你若是不想留在裴家,我在京郊外还有几处庄子。”
姚如霜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头。
只是这一回的风波过后,姚如霜便再也不愿与裴池独处一室,裴池每回来庄子上看望她时,她总要隔着屏风才肯与裴池说上两句话。
将礼节恪守的本本分分。
今夜是因着她的病来势汹汹,身边的丫鬟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赶去京里给裴池递了信。
裴池虽赶来了庄子上,却也未曾进屋子里去瞧一眼姚如霜。
他也不知心里是近人情怯多些,还是因着表姐这几年冷淡似冰的态度,少了从前的那一腔情热。
幼时父亲驻守西北,母亲时常进宫伴着太后娘娘,便只有表姐隔三差五地陪着自己说笑玩耍。
他早已习惯了表姐伴在自己左右。
也向往幼时与表姐无忧无虑地童真日子,所以他便理所当然地把对表姐的依赖当成了男女之情。
只是这些年表姐的态度已是再明显不过。
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弟弟,并无任何非分之想。
裴池却未曾因表姐的拒绝而生出哀伤之意,反而心里还如释重负的很儿。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虽心悦表姐,私心里却从未将她往男女情事上想过一分。
若说欲念,三年前的上元灯节,他对着样貌酷似表姐的沈菀荏时,倒还情真意切地生出过几分。
奇怪。
实在是奇怪。
夜风微凉,裴池拢了拢自己的外袍,视线所及的屋舍里灯火已暗,应是表姐喝了药入睡了。
裴池便收回目光,走出庭院后驾马往澄园的方向赶去。
马蹄声愈行愈远,直至消弭无声。
屋舍内的姚如霜便清咳了一声,让丫鬟红雪点上一盏烛火。
红雪点完烛火,便欲言又止地瞧了面色煞白的姚如霜好几眼,眼中愁光毕显。
姚如霜靠在架子床上,身子虽乏累的很儿,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你也别怨我昨日泡了那么久的凉水澡,若不染了伤寒,怎么将裴池引来庄子上?”
红雪又是一阵无语凝噎。
世子爷的确冒着夜色赶来了庄子上,可是姑娘又拿乔不肯让他进屋,倒让世子爷在庭院里站了许久,这又是为何?
姚如霜借着烛火瞥见了红雪疑惑的神色,她便勾唇笑道:“对这世上的男人来说,得不到,才越会念念不忘。”
红雪这才状似懵懂地点了点头。
姚如霜不欲与红雪多费口舌,她自恃美貌,裴池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并且还将裴池的心也牢牢攥在了手里。
那世子妃一位除了她还有谁能担得?
澄园内。
裴池翻身下马的动静惊醒了廊下正在打盹的绿竹和红珍。
两个丫鬟忙替裴池打起了帘子,并躬身问道:“爷,可要唤醒小夫人?”
东厢房内悄然一片,应是沈菀荏睡熟了。
裴池便对着两个丫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点了盏烛台后,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净室。
净室里常备着他换洗的衣衫,且他沐浴时并不喜欢丫鬟们在侧伺候,是以绿竹和红珍便老老实实地立在廊下候着。
一刻钟后,裴池披着件墨色外衫从净室里走了出来,瞥见廊下立着的两个丫鬟后,便道:“不必守夜了,去睡吧。”
说罢,他便撩开帘子走进了东厢房。
隔着厚重的帐缦,沈菀荏正如同孤弱无依的小猫一般蜷缩在床榻里侧,瘦瘦小小的一团,饶是心肠冷硬如裴池,瞧了都有几分慨叹。
奔波了一夜,裴池也疲累的很儿,他便睡在了床榻外侧,与沈菀荏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方才沐浴时他还困意横生,如今睡在沈菀荏边上,他反而精神抖擞了起来。
沈家确实可怜。
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无辜的只是手无寸铁的沈夫人和沈菀荏罢了。
为着从前自己悔过一回与沈菀荏的婚事,这些年裴池心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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