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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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见沈菀荏满脸的懵懂无措,一颦一笑间尽是糅合着明艳与娇憨之色,石嬷嬷心里总也安定了几分。这般容色,这样惑人的身段。
何愁不能从姚如霜那儿将世子爷的心抢过来?
“小夫人先歇着吧,过几日我再来提点您。”石嬷嬷统共只在东厢房内留了一炷香的工夫,说完那一串话后,便告辞离去。
沈菀荏亲自将石嬷嬷送了出去,只是回身时,却疑惑不解地问明若道:“这位嬷嬷是什么意思?”
在沈菀荏心里天下第一聪慧的明若也只是摇了摇头,道:“奴婢也看不明白。”
说完这话,她又轻声地添上了一句:“对姑娘来说,总是件好事。”
正是如此。
不管德怀县主用意何为,于她来说总是件好事。
沈菀荏便立时走向了书房,提着狼毫便把方才石嬷嬷说的话记下来了大半。
当日深夜。
沈菀荏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裴池却依旧不见人影,她便也只能换上寝衣上榻歇息。
方才朦朦胧胧地入睡之时,却听得外间守夜的绿竹与红珍惊呼出声道:“世子爷。”
只这三个字,便将沈菀荏的困意尽皆驱散了个干净。
她忙换上了那件薄若蝉翼的肚兜,又因实在怕冷的缘故,便套上了一件宽大的外衫。
裴池是与郭哀一齐来的澄园。
实是他有公事缠身,母亲德怀县主又约了那几个闺中密友在显国公府内连夜看戏,锣鼓喧天的声响闹得裴池无法聚精会神地办案。
他便只能与郭哀一齐逃来了澄园。
绿竹不敢为沈菀荏邀宠,只敢小声地问上裴池一句:“爷可是要就寝?”
裴池冷声只答道:“去沏壶热茶来,我与郭大人要彻夜谈事。”
说罢,连一眼都未曾看向东厢房,只径直走向书房。
郭哀却是瞧了好几眼东厢房的门楣,清亮的目光里似是盛着几分向往之色。
“仲徳,快过来。”
裴池清冷的声线打断了郭哀的绮思,他便也迈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东厢房内的沈菀荏自然也听见了这番动静。
她好不容易等来了裴池,又怎能这般轻易地让他逃走?
书房内的裴池将那一卷梵文的密信展于桌案之上,神思凝结地扫了一遍后,便叹道:“这梵文当真如无字天书一般。”
郭哀也愁眉不展地应和道:“新科状元里也没有读得懂梵文的人。”
两人皆如浸泡在愁海中的黄连一般相对无言。
恰在这时,提着一壶热茶的沈菀荏推开了书房的门。
郭哀先裴池一步瞧见了沈菀荏的身姿。
她身前是影影绰绰的烛火,身后是朦胧迷蒙的无边月色,纯白色的宽大长衫逶逶迤迤地缀在地上,行动间便能含遮半露地瞧见她皎白纤细的双腿。
郭哀立时便朝着裴池拱了手,趁着他还能维持着自己的理智时,便说道:“世子爷,郭某先告退。”
裴池还来不及阻拦他时,便见郭哀如一阵风般撤离了书房。
沈菀荏也疑惑地望向了郭哀的背影,只是一瞬便又收回了目光,将那茶壶放在了桌案之上,迎着裴池阴晦不明的目光,便说道:“爷不是要喝茶吗?”
裴池险些被她这般理直气壮的问话给气笑了,只是对上沈菀荏纯澈灵透的目光后,他又不知该如何发出心中的火气来。
她从前是名门贵女,如今寄人篱下做起了外室,自是不懂那些男女之间的规矩礼数。
裴池便只能敲了敲桌案上的梵文密信,厉声道:“郭哀被你吓走了,这梵文你替我翻译不成?”
他本意是想告诫沈菀荏不能随意擅闯书房,却不想沈菀荏忽而朝着他靠近了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梵文瞧了半晌后,才道:“我认得这些梵文。”
裴池心下惊讶,一时间却也不敢将沈菀荏的话当真,只说道:“这梵文难懂的很儿,还事涉工部机密。”
沈菀荏却坦坦荡荡地说道:“我小时跟着外祖父度过不少梵文的书,所以略懂一些。”
许家从前也是诗书世家,有一两个读得懂梵文的人也不算奇怪。
裴池紧绷的眉眼霎时松泛了起来,声调也不似方才那般冷硬,只目光灼灼地望向沈菀荏:“那你便帮我翻译一段。”
沈菀荏觉察出了他陡然转变的态度,心内千回百转后,对着裴池莞尔一笑道:“那爷会给我什么好处?”
书房内虽点了两盏灯,却也不算明亮。
裴池心下急切,便朝着沈菀荏走近了两步,便也居高临下地瞧见了她宽大外衫下隐隐约约的艳色肚兜。
很好。
竟会跟他谈条件了。
也会穿这样的衣衫来蓄意勾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