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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书桌旁正在提笔习字的小夫人。

    小夫人姿态妍丽,模样端庄秀气。

    的确是夺目的很儿。

    只是他家世子爷盯得也太专心了些。

    竟连自己的出现都未曾发觉。

    阿启便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弄出些动静来引起裴池的注意。

    幸而裴池耳朵还算灵敏,一下子便瞧见了门外立着的阿启。

    他径直走了书房,问道:“何事?”

    阿启便恭声说道:“姚小姐去了显国公府。”

    听得这话后,裴池便蹙起了剑眉,面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回身瞥向仍在奋笔疾书的沈菀荏,便道:“你在澄园等着,我回一趟府里。”

    母亲与表姐素来水火不容,他须得赶回去才是。

    阿启目送着裴池离去后,便照着裴池的吩咐守在了书房门外,时不时便朝书案旁的沈菀荏投去两眼。

    心里也颇为感叹:那姚小姐这几日时不时地便要来寻世子爷,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心的。

    可怜了小夫人。

    裴池赶回了显国公府后,绕过九曲十八拐的回廊,便走到了花厅里。

    花厅前摆放着一架石榴戏叶的屏风。

    姚如霜便立在屏风后静默伫立。

    德怀县主正坐于花厅中央与管事的婆子说说笑笑,目光连一瞬都未曾放在姚如霜之上。

    裴池便走上前去与德怀县主行了礼,而后才道:“母亲今日怎得不进宫?”

    德怀县主睥睨着裴池身后的姚如霜,锐利的眸子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通后,才不屑地笑道:“家里来了偷腥的野猫,我自是离不了身的。”

    姚如霜听得这话后却只是身形一僵,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露出半分难堪来。

    已经这般难堪了,她总不能当着那群仆妇的面儿哭出声来。

    裴池知晓德怀县主与姚如霜的心结并非三言两语可解得,便也未曾在德怀县主面前维护姚如霜,只让角落里的石嬷嬷去搬了个团凳来。

    好让姚如霜坐下。

    德怀县主也只是冷哼一声,不去计较儿子的这点小动作,若不是这姚如霜着实令她生气,她也不至于要跟儿子唱反调。

    先头沈家的那个嫡女就生的花容月貌,性子也落落大方,没有姚如霜那般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的清高。

    只可惜儿子被那姚如霜攥住了命脉,竟与沈家小姐退了婚。

    “你与我说的事儿也不算什么,不过是去趟宫宴,便是多带几个奴婢也是常有的事儿。”德怀县主嗤笑一声,而后则轻蔑地望向姚如霜,“只是你一个灭了族的旁系宗室,何必要去那地方自讨没趣呢?”

    裴池一愣,望向姚如霜的目光里尽是疑惑之意。

    表姐要去宫宴里做什么?

    姚如霜窘红着一张脸,水盈盈的眸子潋滟着泪花,她心内耻辱极了,恨不得立时便跑离显国公府。

    只是若无法去宫宴,她们姚家便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是以姚如霜便朝着德怀县主的方向走近了几步,语气谦卑、恭敬地说道:“姑母寿辰在即,如霜想为姑母缝制一套镶玉石的扶额,只是那东西名贵的很儿,便只有在宫宴上方能一探其容。”

    德怀县主睥睨着下首的姚如霜,见她被自己羞辱后未曾落泪离去,心里也生起了些意趣。

    如今倒是能屈能伸了,连这样的屈辱也能受了。

    只是她编出来的理由也太蹩脚了一些,为了给自己做镶玉石的扶额才想去宫宴见见世面?

    傻子才会信了她的话。

    石嬷嬷一瞧德怀县主的面色,便知她是厌倦极了这恬不知耻的姚如霜,便笑道:“霜姑娘若想给县主贺寿,何不如今就磕上几个诚心诚意祝寿的头,方能显出你的孝心呢。”

    话音甫落,德怀县主身旁的几个丫鬟和婆子俱都捂嘴偷笑了起来。

    姚如霜立在花厅中央,被四面八方的下人们奚落打量,心里羞愤到了极点,攥着帕子的指尖已经掐的发白发紫。

    裴池见她如此羞窘,便出言替她解围道:“母亲的寿辰在下月,不急于一时。”

    德怀县主瞥见姚如霜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便来气,本是不想接下石嬷嬷的话头,如今也冷笑着说道:“她是小辈,给我磕几个头还委屈了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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