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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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行宫回来后,她便喜滋滋地与自己提过她的生辰在即,惟愿自己不要忘了这事。

    她什么要求都别提。

    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将她的生辰放在心上罢了。

    可自己却忘了个干干净净。

    虽是公事繁忙,却也是自己的错漏。

    裴池心下一阵阵惘然,幸而今日同僚提起了京城珍宝阁里的玉簪,下值后他便去了趟珍宝阁。

    琳琅满目的珠簪宝钗,虽则瞧起来金碧辉煌,却落了俗气。

    裴池一眼便挑中了那玲珑剔透的并蒂莲玉簪,当即便买了下来。

    他在净室里待了太久。

    沈菀荏左等右等却不见他的身影,生怕他在净室里滑了一跤,便赶忙立在净室门口唤了一句:“世子爷。”

    裴池这才推开了净室的门,一入眼便瞧见了衣衫单薄的沈菀荏,她正抬着湿漉漉的目光望着自己,眸色担忧而又关切。

    夜风微凉,她只披了件薄得不像话的外衫,半边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可见是冷极了。

    裴池无奈地将她拥进怀里,趁着她还未曾着凉之时,便半扶半抱着将她带回了东厢房。

    一进东厢房,裴池便先发制人,冷着脸道:“你风寒刚好,怎么又不穿外衫去吹冷风?”

    沈菀荏悄悄瞥了眼他冷硬的面容,见他漆色的眸底并无责备之意后,这才摇了摇他的衣袖,软着嗓音道:“爷能不能不生气了。”

    裴池也不是当真生了她的气,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便也只叹了一句:“我没生气,只是怕你染了风寒。”

    沈菀荏这才悻悻然地说道:“祖母便是在净室里滑了一跤才不幸去世,爷进去太久了,我有些担心。”

    她说这话时微微带了些哭腔,似是忆起了伤心的往事。

    裴池再说不出责备的话语来。

    沈菀荏便将梨花案上的桃花酥端了过来,喜不自胜地奉于裴池眼前,眉眼弯弯地笑道:“爷送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这是我给爷的回礼。”

    她如今做桃花酥的手艺愈发精进,比起江南出身的那位厨娘还要好上一些。

    裴池虽是心内有愧,却抵不住桃花酥的诱惑,在沈菀荏殷切的目光下,将那盘桃花酥吃了个干净。

    入夜时分。

    沈菀荏也与往常时的羞赧不同,极为配合着裴池不说,连那些荤话听了后也愿意应上两声了。

    虽然只是“嗯”“哦”之类的敷衍之语。

    可到底是让裴池愈发热切。

    事毕。

    沈菀荏倚靠在裴池的肩头,眼梢处上扬着的媚意淡去,只剩下些欢愉的甜蜜。

    裴池将她拥紧了些,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着:“你当真是沈菀荏?”

    话里的揶揄之意让沈菀荏红了双颊。

    她知晓裴池话里的深意,是在打趣自己平日里像条死鱼般的木讷之态。

    今日她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

    原因也很简单。

    只见沈菀荏泪花涟涟地撑起手臂,轻轻地在裴池嘴角落下一吻,而后道:“五年前我不过随口一说,隔了这么久,爷居然还记得我最爱并蒂莲的纹样。”

    她心下极为感动,没想到五年前她随口一说的话裴池时至今日竟然还放在心上。

    能被心上人这般珍视,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裴池一愣。

    愧疚裹挟着心虚一齐涌上心头,他根本就不记得沈菀荏的喜好,买下这并蒂莲玉簪是误打误撞,只是觉得这玉簪与她极为相配。

    他避开了沈菀荏盈着情意的灵透眸子,缓了缓呼吸后,才道:“再过四日便是你的生日,倒时我带你进宫,去见许贵妃。”

    沈菀荏自然是求之不得。

    听后便泪如泉涌地拥住了裴池。

    若是能进宫见一见许氏,于她来说,定然是最好的生辰礼物。

    裴池这才松了口气。

    不安与愧疚的心终于纾解了几分。

    临近她生辰的前一夜。

    沈菀荏激动欣喜得难以入眠。

    这几日她与明若又熬了几个大夜缝了顶能遮住青丝的布帽,恰巧合沈菀荏的尺寸。

    明日一早裴池便会带沈菀荏进宫。

    黄昏时分才会出宫,她有一日的工夫能与许氏独处。

    这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美事。

    为了不让许氏担心,沈菀荏便在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珍珠膏,以祈明日气色能瞧上去红润些。

    裴池倒是为了这珍珠膏生了场闷气。

    他极喜欢亲吻揉捏沈菀荏莹润细腻的脸颊,如今敷了一层珍珠膏,他却碰不得了。

    只是在瞧见沈菀荏欢喜雀跃的面庞后,他那点闷气又不值一提了。

    “早些睡吧,明日可别让你母亲瞧出来你熬了几个大夜。”裴池拥着她笑道。

    沈菀荏瞪了他一眼,愤然道:“我一个时辰前就想睡了的。”

    裴池素来在这事上极为厚脸皮,闻言也只轻笑了一声。

    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临近天明之时,阿启忽而在东厢房的外间唤了声“世子爷”,裴池立时便醒了过来,蹙着眉问道:“怎么了?”

    阿启道:“别庄出事了。”

    裴池愣了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去过别庄了,也许久不曾想起过姚如霜了。

    他瞥了眼身侧熟睡的沈菀荏。

    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走到外间后,刚要问阿启出了什么事,却见阿启白着脸,慌乱无主地说道:“姚姑娘割了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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