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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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相识，死后也每年都去祭拜。那妖女也是不知好歹，入魔后就跟仙尊翻脸了……”

    林见月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其中的关键字。

    洛霖仙尊说的自然是正道唯一的仙尊谢霁，而炎日峰便是她死前和谢霁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原来今天是四月十五，是她的忌日啊……

    因为谢霁常年在内门深居简出，外门弟子几乎一年都见不到谢霁一次，所以现在才格外激动。看着不断跑去簇拥的弟子，林见月心情有些复杂。

    “待会儿再来收拾你。”就连黎玲等人也是一样，狠狠地瞪了一眼林见月后跟着离开，口中还在不断催促，“快点，不然仙尊就要走了。”

    不想增添烦恼，林见月干脆不再说话。她低头看着脚边的扫帚，突然感觉到脑袋有些疼，不禁抬手摸了摸。

    “嘶——”额头上有一团红红的摔伤，是方才神魂落地时失重的摔伤，还有脚踝也是，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疼，惹得新主人注意。

    不远处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林见月原本应该离开的，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昔日故人。可不知为何，她站在原地没有挪动。

    一直到那些弟子挪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匆匆一眼看见了那抹雪白，才蓦地低下头，假装打扫的模样。

    林见月脑袋一片混乱，甚至比刚才接收信息整理时还要混乱，因此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喧闹。就在她抬步想要抱着扫帚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何时簇拥上来的人群推搡了她一把。

    脚踝处一阵疼痛，她没控制住身子直接再次摔倒，扑通一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谢霁的目光范围内，比刚才还要狼狈。

    人群似乎有一瞬间的安静，林见月并不认为会有人好心地扶自己一把。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垂眸间看到了一抹雪白的衣角。

    和其他外门弟子的黑衣完全不同。

    是谢霁。

    林见月心脏快速跳动，倒也不是害怕被他认出来，只是忍不住想要逃离。她连忙站起身，抬眸看着谢霁。

    对方也正看着他，浅淡的琉璃色眸子平静无波，一丝感情也无。

    和以前一样，无论是眼神还是外貌。

    谢霁作为气运之子，天道宠儿，无论是资质还是外貌都是万里挑一，上上之选。所以从两人自小认识之后，他就有不少追求者。

    他皮肤冷白，生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可眸色浅淡，再加上锋利的剑眉，桃花眼的多情硬生生被抚平，变成了生人勿进的冰冷。鼻梁高挺，双唇单薄，生来就是薄情冷淡之相。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步之遥，周围的弟子们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扰了洛霖仙尊。林见月知道自己闯祸了，她屏住呼吸站起来，慢慢后退。

    “弟子冒昧，还请仙尊恕罪。”

    从其他人的角度看来，她额头上的伤处泛红，发丝有些凌乱。黑色的弟子服上沾着不少灰尘，眼角绯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林见月想要退回到人群之后，可身后挤满了人，她微微蹙眉，抬眼不小心再次和谢霁撞上了目光。她看似有些呆愣，随后慢慢重新敛下眼睑，拿起扫帚绕开人群跑开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刚回来不到半个时辰自己最狼狈的模样就被光风霁月一身洁白的谢霁看了个遍。

    她没怎么抬头，动作匆忙，倒也没注意到从来云淡风轻的仙尊掩盖在长袖下的手指慢慢蜷起，浅淡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一直跟在谢霁身后的小童禅木子见谢霁停住脚步，不解地抬头看他，随后轻声唤道：“仙尊？”

    谢霁收回目光，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周遭还围聚着的外门弟子，眉间泛上一点不可名状的情绪。

    其他外门弟子见此，突然感觉到一阵威压，就连心头上也漫上了一股令人害怕的冰冷，让人呼吸困难，寸步难行。

    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谢霁一眼。

    谢霁没有多说，只是慢慢掀起眼睑，轻启薄唇：“走吧。”

    他声音冰冷，毫无温度，就连距离他最近的禅木子都没有听见其中的微微颤抖。

    这边，林见月抱着扫帚一路跑开，最后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外门弟子所居住的院落。她关上院门，把扫帚丢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谢霁冷淡的眼神，那寂静无波的目光似乎下一刻就可以把她看穿看透，毫无保留。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谢霁，其实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这是上辈子的林见月在弥留之际对谢霁说出的话。

    思及此，林见月的记忆不由得一阵恍惚，忍不住去想当时的场景，以及谢霁是怎么回应自己这番和玩笑一般的话的。

    兴许是她被伤得太惨，鲜血喷涌，就连向来不露悲喜的洛霖仙尊都忍不住红了双眼，声音微颤：“你在骗我？”

    彼时的林见月距离死亡不过半步之遥，嘴角和衣襟全部被鲜血染红，却还是满眼认真地看着他，镇定道：“我们一起长大，我何时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