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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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庆元三年,初春。
滂沱暴雨开始肆虐,风夹杂着雨箭呼啸着奔来,像是一条饥肠辘辘的巨蟒,那蟒张嘴,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咆哮。
娇嫩的花儿不堪受重,发出低低的哀呜。然而,那风越来越紧,雨越下越大,卷起一层层惊涛骇浪,恶狠狠地将它甩到悬崖上,把这娇嫩摔成殷红和碎末。
暖帐内,姜迟微微喘息着,扭头看向睡着了的男人。
他皮肤白皙,像是煮熟了的,剥了壳的鸡蛋。双颊还残留有一抹激烈过后的红霞。他一个大男人,竟有这般吹弹可破的肌肤。姜迟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手指触处,嫩滑温软。
男人眉微皱了一下,姜迟闪电般地缩回手,闭目装睡。一会儿后,悄悄眯开一条缝。
他还在熟睡着。
身体已经疲倦至极,姜迟却了无睡意,干脆侧过身子,手撑着头,一点一点打量着这个,她嫁了三年的男人。
俊朗的面容,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浓黑的眉毛,还有那双凌厉让人不敢直视的鹰目。睡着了的他,敛去了白间的威严,看着像是一个娇弱的翩翩贵公子。
姜迟不由恍惚,似又看到了,十年前他们初遇时。
那年,她九岁,那时先帝的张皇后还在。张皇后是她嫡亲姨母。张皇后没有孩子,常唤她进宫陪伴。
那天,她图路近,挑了一条较偏僻的路。路过一池塘时,见到了,落水的小朱讫。那时,他还是不受宠的四皇子。
她毫不犹豫跳进水里,救起了他。他的眼睛因为进了水,暂时失明了。想到那个因为眼睛看不见,紧紧拽着她衣袖,亦步亦趋,软萌的小朱讫。姜迟心底一片柔软。
是从何时开始,她心里有他了?也许是十年前那场初遇,也或许是婚后这三年的相处……
男人梦语:“宛宛……”
姜迟嘴角的笑僵住了。
宛宛!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啊,他心中另有一道白月光。一连好几夜,他都梦吟,唤着她。她再没法欺骗自己,是她听错了,或是他唤错了。
姜迟抬手遮住眼睛,闭上眼,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流下,落入乌黑浓密的头发里。
姜宛是她的庶妹。
三年前先帝一道圣旨,姜宛嫁给了离王,他则娶了她。初夜,他在她身上凶猛发泄,她痛得发抖,却仍咬着牙默默承受。
次日她醒来,房内已不见他身影。床上他睡过的地方,已是冰冷一片。此后连着一个月,她都没有见到他。直到,先帝驾崩,他登基为帝,她成为皇后。
他虽对她冷淡,不苟言笑,但他对宫里其他妃嫔也都是如此。她想,他该是天生不懂情。夜里,他勇猛凶狠,每每弄得她哭着求饶。即便如此,夜里他也只来她这。她想,他该是心里有她一份的。
直到月前,离王殁,他不顾朝臣反对,违反祖制,准许离王妻扶陵回京。
长安流言四起,姜宛这才知道,他心里有道白月光,就是她的庶妹,姜宛。
而她,只是她的替身。
难怪,夜里,他有时温柔有时又凶猛。有时看着她,眉眼软和;有时凶恶狠戾,带着憎恨怒火。
她原不明白,现在都清晰明了了。
姜迟眸色渐冷,再不想与这人躺在一张床榻上,掀开被子起身。只是才一动,身子像被是车碾压过,哪那都在痛。
姜迟忍着痛,穿好衣服,下了床。
床榻不远,半人高的香炉,燃着香,轻烟回旋着攀升,转瞬又消散在了空气里。好闻的香气,将这个空间熏染得香喷喷的。
朱讫并不喜欢熏香,但每每欢好,这香都会燃着。姜迟是后来才知道,这熏香有避孕之效。
守在外殿的晚晴,见到姜迟一愣:“娘娘,您……”
夜里,她明明听到,里面动作激烈,陛下还叫了两次水。看娘娘这模样,也是一副娇柔被摧残狠了的。怎么娘娘竟自个儿出来了?
姜迟虚弱道:“扶我去偏殿,太累了,我想睡觉。”
晚晴忙走上来,扶住姜迟,姜迟娇软地依着晚晴,微合上眼,忍着不适,慢慢一点一点往偏殿走。
“娘娘,要不您在这等一会,奴婢去唤轿舆来。”
姜迟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轻摇头:“不用了,都睡了,就不要打扰她们了。”走了一会,姜迟停下步子,回头看着主殿。
晚晴以为姜迟是舍不得陛下,正要劝几句。就听到姜迟道:“待陛下起后,将那殿里的东西,都换了吧。以后本宫就住在偏殿。”
“啊?”晚晴惊愕:“是。”
翌日,椒房殿偏殿,炉火燃得旺盛。丝丝热气蔓开,熏染得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青玉打帘进来,见到屋内情景,加快了步子:“娘娘,您好些了吗?”
女子容颜绝美,面若芙蓉,眼角眉稍说不尽的娇媚。特别是眼角那一粒朱红的小痣,更添魅惑风情。
然,那乌黑晶亮的眼神,却清澈如稚嫩的孩童,纯净无暇。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致的美。眸光扫来,流转间,灿若星辰,勾魂摄魄。
青莲身为女子,也险些被这美,惊艳得被摄了心魄。
姜迟淡淡打了个哈欠,慵懒问道:“是那些人又来了么?”声音温婉如珠落玉盘,极是悦耳,动听。
青玉一想到外面那群人,不由一肚子火:“平时没见她们来椒房殿请安,这时,就都想到娘娘了。哼!她们还……娘娘,您就是太心善了”
刚才,她还听到她们在偷偷议论。
说,娘娘触怒了陛下,才被罚到这偏殿住。
还说,娘娘就是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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