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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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就教，动什么手呢？就你那几下子，和唱大戏没什么分别。除了不安全，还能有什么用？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胡闹，老脸想不想要了？”

    叶建国：“……是，是。想要，想要。”

    “还有你，星星。”老太太的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严厉，“熬夜玩手机，首先是伤身体。你爸和小琤管你，都是为了你好。怎么还能耍小性子？可不懂事了啊。”

    叶摘星抿了抿嘴唇，低下头，闷声道：“嗯……”

    最后是闻琤，叶奶奶叹了口气：“你刚刚来家里，就碰上这事……倒也不奇怪，他们俩三天两头就得演上一场把式，习惯就好了。你一个大小伙子，有手有脚的，下次记着躲远点。叶建国好歹是星星的亲老子，能没点数么？”

    闻琤也顺从地点了头，不过俨然是认错最不诚恳的一个——他一只手还拦在叶摘星的身侧，好像要随时准备把人抱走，要么拦着他乱扑腾、要么再替他挡一下子。

    叫这仨糟心孩子一闹，叶奶奶也没什么看电视剧的心情了，摇头晃脑地回房，浑身上下都是大写的“烦，莫挨老娘”。

    走到客厅的走廊口，见沙发上的几位还在傻坐着，她老人家的脸上又多了一条“孺子不可教也”，提醒道：“十一点了，都不睡觉了？”

    叶建国这才如蒙大赦，先愁眉苦脸地凑过去看了看闻琤的伤口，嘘寒问暖一番，又用手指头怒其不争地隔空戳了叶摘星脑门子好几下。

    戳的时候他还没忘了用身体挡住叶奶奶的视线，戳完立马钻回自己的卧室，一套动作身法行云流水，看着就很熟练。

    叶摘星犹冷着一张脸，盯着旁边的地板，一动也不动，等叶建国关上卧室门，才拍掉闻琤的手，蹦出一句：“就你多管闲事。”

    “嗯，我多管闲事。”闻琤从善如流，“回去睡觉吧。”

    叶摘星扭过脸瞪人：“我要你管？别在这装好人，还不是你先——”

    话说到一半，他冷不丁看见闻琤脖子上的红印，语气瞬间软了几分：“……反正是你先骗我的，说自己改了。假的，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烦人。”

    叶摘星顺势一条一条地细数起闻琤的“罪状”，仿佛多说一点，他就能多心安理得一点。

    闻琤不置可否地听着，没有反驳，只是时不时地注意一下时间，听到叶摘星说得差不多了，还从茶几上给他拿了一杯水，配合地低头认错，然后又劝了一遍：“你说得对。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接着说。”

    “……”

    叶摘星没喝都觉着这杯水噎得慌。他直接撂下杯子，又确实有点渴，自己重新去茶几上捞回水杯，一脸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你困了就回去啊，谁叫你陪我了？”

    说完，他又灌了几口水，像要把心里的无名火浇灭了一样。

    “星星。”闻琤忽然叫他，指着自己脖子旁边的小红印，说，“疼。”

    叶摘星：“？”

    闻琤说：“陪我回卧室吧。”

    叶摘星连水都不喝了，别开脸不看他：“我才不去睡觉。”

    闻琤一本正经道：“很疼。”

    “你有完没完了……”叶摘星本来没个好气，但越说越没底气，尤其是对了闻琤的眼神后，不知怎么改口成了，“……送就送，我还怕你啊。”

    闻琤极短促地笑了一下，又赶在叶摘星恼羞成怒前敛起神色，像模像样地半靠在叶摘星的身上——好像他是被打断了腿似的。

    叶摘星：“……你差不多行了。”

    话虽这样说，叶摘星还是诚实地拉扯着闻琤上了楼，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进了什么大水。

    但怀疑还没来得及成型，闻琤又要一起去叶摘星的房间，大有看着他睡觉的意思。

    叶摘星：“你——”

    “伤口疼，睡不着。”闻琤又是这个借口，“我想和你待一会。”

    叶摘星：“………………”

    亲手把闻琤拽进自己房间、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后，叶摘星已经不再怀疑什么了。

    因为他确信、肯定、笃信——自己现在这个德行，绝对就是脑子里边有水的典型症状。

    这叫什么事！他还有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