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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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珩用一种如看“恐龙重新莅临地球”的眼神扫视过叶摘星和闻琤,胳臂一挎赵泽的脖梗子,啐道:“狗男男!我也有好兄弟,是吧阿泽!”赵泽嫌弃地弯腰,让这厮欠抽的爪子去拥抱空气了,肉眼可见地给出了无声的回答:“不,你没有。”
魏子珩当场撒泼。
不过午休时间吃饭为重,撒泼也得移动着地撒,边泼边走远。不一会,教室里就只剩下叶摘星和闻琤两个人。
闻琤伸出手:“数学笔记本在哪?”
叶摘星之前没说谎,他是真没准备过这项设备,于是在课桌上的书立里边抽出来一个比较新的本子,随口给人家赐了名分:“这个。”
闻琤接过来翻了几页,没找出半个和数学有关的字,除了中间时不时会出现几道试笔管出油的划痕,就是“怎么还不下课”“中午吃点什么”“烦闻琤”这样乱七八糟的吐槽。
他无言地合上本子,看了半晌,在封面上落下“数学”两个大字。
字写得赏心悦目,叶摘星背靠窗台歪坐在椅子上,看到他一笔一划地写完才说:“老陈把你交给我了,让我以后带你混。”
闻琤问:“是这么说的?”
叶摘星一点也不心虚,好像什么也没被拆穿,大手一挥就把班主任的圣旨假传了一半:“差不多,原话是……忘了,反正是让我照顾你。”
闻琤又在本子的首页写上叶摘星的大名,把裁下来的笔记贴在后边:“那你想怎么照顾?”
“我想先问你个事。”
叶摘星说话的时候喜欢往人身边凑,不自觉地和闻琤越挨越近。他打了半天草稿也没想好这话怎么说,干脆直接问,“你是不是……怕我去打架啊?”
闻琤贴好笔记,合上本子,贴着数学书放回书立:“打架不好。”
叶摘星故意道:“哦,你是怕被我连累啊。那我下回不带你去就行了。”
就像闻琤总知道怎么哄叶星星同学听话,叶摘星也对闻小琤有一套应对方法——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不太奏效。
这次赶上了万中无一,闻琤说:“是,我害怕。我父亲去世,就是因为一场持械斗殴。”
叶摘星顿时说不出来话了。
“半年前,有一起家暴案件。”闻琤的眼神微微下落,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出警制止,然后提前回家,说是和同事调班。”
叶摘星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扯起来一片布料。
闻连山从警十多年,从来没请过假,恨不得拿派出所当自己家、把自己家当成寄样孩子的旅店。只有休息的时候加班,绝没有上班的时候请假,恪尽职守地。
闻琤当时隐约觉得事情不对,下午去上课时,还联系了他的同事,询问怎么回事,得到的回答是:“闻叔调假?不是,他出警遇到了点冲突,小琤你别担心,就是小摩擦。”
闻琤立刻给闻连山打电话,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和群众动手了。
彼时,闻连山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怕你东想西想耽误上课!打架?怎么可能哈哈,没动手,我真的没和人动手。所长都没你小子问的细,行了,学你的习去!”
得到了双重的保证,闻琤才安心去学校。可等他回家时,闻连山躺在门口的沙发上,已经几乎没了气息。
后来到了医院,他才从闻连山同事的哭喊中拼凑出实情。
当天闻连山出警,为了保护报案的女人是动了手的,被那家的男主人一拳打在腹部。那男的是个泼皮,打了人还不依不饶去所里闹,所长无可奈何,放了闻连山半天假,还让他去医院看看。
闻连山当时没什么事,自己懒得折腾,老所长也没非摁着他去。
可就是这一拳,好巧不巧打破了内脏,只是午后小憩,就要了人命。
这件事上过当地的新闻媒体,那闹事的一家子找关系托门路地撤消息,又被素来受闻连山照顾的几位小警员闹到网上。三闹两闹,最后还是遮掩成了一件无声无息的小事,赔钱了事。
正如世界上每天来来回回的无数生命一样,不被人知晓。
闻琤讲述的语气毫无波澜,连多余的语气词都没有,可见是说过了很多次。或许是向亲戚朋友讲述,又或许是作为某种证词、某种流程,公事公办地讲。
叶摘星只是听这件事,都好像显得比他更难受些,憋闷得喘不上来气,连窗外的晴空万里也像是张贴在墙上的壁画,遮在后面的尽是乌云密布。
“对不起。”叶摘星难得正经认上一回错,没嘴硬不肯低头,也没走口不走心地形式化应付,“我说错话了。你……算了,你不可能不难过,劝你也是废话。哦,当然我也不是想看你难过的意思,我就是,哎,就是……”
他颠来倒去半天,支支吾吾得不会说话了,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叫人难过,越打补丁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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