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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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姑娘可是瞧不上本王这个残废?”这是送分题吧?江莳年反应很快,求生欲也够强:“夫君哪儿的话,您明明英俊又潇——”
“洒”字尚未出口,江莳年忽然失去语言能力。
晏希驰似乎不需要答案,因为只一瞬间,他的一只手便已扼住她的咽喉,仿佛袭人的蛇信,快到让人根本无从防备。
他说:“委屈你了,既然想死,不如本王送你一程。”
沉而平和的嗓音里没有半点起伏。
齐刷刷的,下人们跪了一地,个个抖若筛糠。
江莳年一边像只砧板上待宰的活鸭子一样扑腾挣扎,一边在心里狂骂——果然反派都不干人事儿,上来就特么行凶作案,这不神经病吗?
鱼宝吓得魂飞魄散,卢月嬷嬷则扑通一声跪在轮椅旁:“王爷!王爷不可,万万使不得啊!”
身为王府管事的卢月嬷嬷,从前伺候过已故的先王和先王妃,算是看着晏希驰长大的老人。
她心下明了,新娘自尽一事定是惹恼了王爷,又或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大愉快的往事。
他本是常年习武之人,这要一个失手给人掐死可怎么办?到底天家赐婚……传出去不像话是一回事,圣上那里没法交代才是大事。
话说半年前西疆行曳一役,王爷痛失父兄,自己也去了半条命。期间他陷入昏迷,卧床长达半年之久,醒来后身上的伤是养好了,膝下双腿却因异毒浸染,药石无医。
司天监的人按圣上旨意专门算的,说这江家女的生辰八字与王爷乃天作之合,嫁过来冲喜,或许会对王爷的双腿有所助宜,指不定哪天就能站起来了。
虽迷信,但作死马医,未尝不可。
所以江家女还未发挥“冲喜”的作用,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然无论卢月嬷嬷如何请求,晏希驰不为所动。
他面上看似漠然无波,修长的指节却在不断收拢,手背上青筋凸起,被苍白的肌肤衬得三分狰狞。
眼见那江家女面色青紫,已经快板不动了。
卢月嬷嬷想到些什么,忽然试探着说:“王,王爷,您就这样掐死王妃,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顿了顿:“不如您留她一命,待日后慢慢折磨?”
阿凛、丫鬟们、医师:“……”
江莳年这会儿要能听清人说话,一定会想当场给卢月嬷嬷唱‘我谢谢你’。
然而就是如此荒谬的提议——晏希驰眉梢微挑,还真有片刻迟疑。
感觉掐在脖子上的手放松了力度,莳年气都还没喘匀就赶紧表态:
“臣妾不过是脚滑摔破了头,夫君这是做什么?您不关心臣妾有事没事,反而要在这大婚之夜掐死臣妾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呢?”
顿了顿:“臣妾满心欢喜嫁来王府,一心盼着与夫君共度良宵,何来寻死一说?夫君可是误会臣妾了。”
江莳年端得一副柔弱姿态,堪比病中林黛玉,喘气咳嗽间眼尾通红,生理性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饶是心底觉她晦气,一来就冲撞王爷的卢月嬷嬷,此刻也觉她有三分可怜。
可是——
晏希驰的目光落在她一开一合的红唇上,嗓音淡而清冽,一字一句无情拆穿:“先前云霜阁的下人来报,江姑娘撞柱时,陪嫁丫鬟都没能拉住。”
“没拉住很正常,地上太滑了嘛。”
话音刚落,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铺着软毯的地面。
江莳年才刚穿过来,还真没注意过这种细节。腿下被大概桂圆红枣之类的东西硌着,很不舒服,她上半身后仰着,一手抚在自己脖子上,另一手则撑在床沿上。
是个很屈辱的姿势,她只能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无辜且真诚一些。
晏希驰却分明感受到,她在害怕,还在撒谎。
他指节摩挲着少女紧绷的下颌,玉瓷般苍白的面容被烛光照得明明灭灭,看不出喜怒,却是轻轻偏了下头:“江姑娘这番话,可当真?”
“当然了,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原来如此。”晏希驰忽而轻笑一声:“可惜了,本王不信。”
江莳年:?
“不如这样。”他目光扫向那根朱红色的殿柱:“当着本王的面,江姑娘再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