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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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现场,倪穗为了能和每个远道而来看她的人都能如愿合影,站到了晚上五点钟,才跟大家去了庆功宴。

    她美滋滋打自己妈妈电话想跟妈妈报喜,却一直没有打通。

    几个小时后,显示的是区号是北京的陌生来电,因为傅肖泽也是北京人,倪穗犹豫不决要不要接。接通之后,却被告知是母亲朋友。

    倪穗不太懂金融行业,只知道她妈妈前几个月升职了,本就忙碌的工作更忙了,又不需要管倪穗,一心扑在工作上,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加班被发现晕倒在办公室。

    索性并无大碍,也幸好有妈妈的朋友在那边照看。

    粗粗看了一下金融圈,才发现近期股票金融都不太平,江暗年忽然宣布要上市自己亲手设计的旗袍,江泰集团股票疯涨,连带着时尚产业的股票都在上涨。

    庆功宴是周局长主办的,邀请的人都和上次江家园林那一次差不多。

    席间缺了两个人,大家等得焦头烂额。一位是江爷,一位是倪穗。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告诉周局长,江爷有重要会议不能来。他知道江暗年极少在外头参宴,明知是不来的借口,但也只能点头。

    今天交通并不拥堵,不知倪穗去了哪里,电话也打不通。

    杨柳湖边步行到酒店,经过一处地方。是曾经的苏城精神病医院,现在已经搬迁到了城西,但是旧址并未拆迁,里头荒草从生,宛如禁区。

    她站在门口,透过荒芜藤蔓去看一扇扇已经卸了玻璃的黑洞洞窗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去了。

    天色渐暗了,倪穗记忆里并没有来过这里,却觉得很熟悉。

    医院里空无一人,废弃的长廊大厅里全是藤蔓。在一楼入门处的玻璃展窗里贴了许多照片,大都都是历来什么学校志愿者给病人们表演节目,医院组织的活动留影等等之类的。她玩多了密室逃脱,对这种地方倒是也不害怕,只是好奇。就打着手电筒,一张张看,直到猛地看到一张照片中一个齐耳短发小女孩的特写。

    笑容灿烂,一身红色大棉袄。

    为什么她小时候的照片会出现在精神病医院的玻璃展窗里。

    在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童心小学2009年表演留念。

    她不是记性好的人,只记得小时候一堆诸如父亲远走高飞这样的烂事,竟然忘记了自己小学还来过这里做过志愿者表演。

    那年她十岁,江暗年十八岁了,应该早就被他的亲生父亲关到了这座疯人院里。

    所以他们之间除了后来生活的六年,难道之前还有错过的记忆吗。

    倪穗站在这废墟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本来就大大咧咧地健忘,在这种阴森氛围里,只觉得照片很瘆人,硬着头皮往里走。

    电梯坏了,总共三层楼,只能走楼梯。

    她依稀当年江暗年母亲的死讯在苏城轰动一时,虽然她当时年龄并不是很大,但是诸多纸媒报道,所以印象也格外清楚。

    那位心高气傲,狂热追求完美的女人是在309房间自杀的。

    楼梯是水泥做的,但是上头太多枯叶,踩着也并没有什么声响。

    其他空屋都大开着,309房门虚掩,她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很轻地走过去,拉开了一条门缝。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坐在床头,翻着柜子。

    她没见过江暗年妈妈,差点以为这是鬼魂重生。好在她对白以蓝印象实在深刻。

    可是大晚上的,白以蓝在这里干什么。

    白以蓝翻了很久,只找出几张残缺不全的纸,倪穗听到她低声骂了一句。

    一张纸飘到门口处,倪穗低头赶紧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烧过的设计稿,所幸并没有烧到主体,上面画得是一个穿着大红旗袍的女人。

    大红本是俗气颜色,不知为何,画的人却画出一种苍凉。就像是除夕夜,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在大雪里渐行渐远。

    倪穗想到了什么,颤抖着手,点开了录制视频。

    白以蓝在房子里翻了很久,从各个地方大概找出十几张残缺设计稿,终于停了下来,准备出来。

    江暗年的母亲有怪癖,只要一画出不满意的设计稿,必烧掉,认为不完美的东西没必要存在世上。想来当年她精神失常,神智不清,那些觉得不满意的稿纸,也都烧得七零八落了。

    白以蓝要这些稿纸干什么。

    倪穗还没细想,自己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周局长打来的,想来是催促她快点赴宴。

    铃声在寂静的坏境里格外明显。一瞬间,房间里的人也警惕站了起来往外走。

    倪穗心想真是完了,现在沿着楼梯往下走,一定会被白以蓝看到,于是一个闪身进了隔壁308房间。

    虽然废弃了很久,但是308的门锁还能用,她锁死了门,用了太大动静,早就被白以蓝听到了。而且对方不是一个人来的,门外出现了几个男人的声音。

    夜幕降临,一片黑暗,她心如死灰抬头,惊恐看到墙壁上,天花板上,全是鲜红的一道道痕迹,像无数只血红的眼睛盯着她。倪穗没做好心理准备,一下子尖叫出了声。

    “是个女人。”白以蓝冷冷站在门外,让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撞锁。

    整个房间里画了很多“正”字。她冷静下来看了很久,才发现这些红色笔迹凌乱潦草,但都是在划正字。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直到一个个看过去看到最后一个,正字缺了两笔,才知道这可能是计数的方式。

    就像小学的时候竞选班干部,在黑板上用“正”字计票数一样。

    哪个神经病画的。倪穗被吓了一跳,心里暗骂,焦急思考自己如何脱身。

    正想打个电话,直接听到自己的手机在门外响起。

    “喂,江哥。倪导啊,倪导现在还没到庆功宴是因为她跟我一起搭车过来的,刚刚忽然下车说有事要办,手机落车上了。”

    倪穗真的要疯了。

    “原来是倪导。”白以蓝放下倪穗的手机,站在门外笑着敲门,“都是熟人了,你来这干什么,躲我干什么。”

    她边敲门,边点开了手机相册,刚好看到那个最新录的视频,脸色一变,点击了彻底删除,随即若无其事继续喊着倪穗。

    倪穗站在那一片血红正字前面,倚靠在墙角,只觉得这间房间比白以蓝还吓人,拉开了门,走出来从女人手里拿过手机。

    “我帮你找了迟到理由给江哥圆回来了。所以倪导来这里干什么,是来寻找恐怖片拍摄灵感吗。”白以蓝笑着拉过她一起走,可周围伴随着四个彪形大汉跟着她们一起,多多少少有些诡异。

    “是。”倪穗只能胡乱点头,她只是不小心经过然后好奇江暗年曾经在这里的过往,仗着点在密室逃脱又菜又爱玩的爱好所以进来了,“你呢。”

    “江哥母亲在这里过世。我这次回来,为阿姨收拾一下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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