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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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大的风,再远的天地,都不属于她。

    倒是她,曾经属于那个遭难的庞大家族,后来属于那个胭脂肃杀的花楼,现在属于这个骄傲放肆的少年。

    不曾属于天地,不曾属于自己。

    慕玄白察觉到她的走神,掐了一把她的腰:“专心点。”

    颜柔柔收回远望的视线,将细白的手覆上他的护腕,软声问:“驭马的人是您,我专心什么呢?”

    少年笑答:“专心享受自由啊。”

    跑了小半个时辰,慕玄白停在一条清溪旁,让小黑喝水吃草,自己则解下腰间水囊,仰起脖子滚动喉结饮下一半,然后递给站在旁边的颜柔柔。

    许多年没骑过马,等站到了地上,颜柔柔的腿脚有点发虚。

    她接过水囊,想起慕玄白刚才喝水时,水珠混着汗珠在春光下沿着颈部线条缓慢滑过的样子,半晌没下得去口。

    慕玄白看看少女红润的唇,再看看那水囊,眉头微拧,声音却莫名小了下去:“我不脏的。”

    “不,我只是不渴。”颜柔柔温声解释,将水囊递了回去。

    慕玄白垂睫沉默地看了水囊一会儿。

    他轻手接过,竟从怀里掏出块洁白的帕子,先去水边把帕子洗了,又用帕子把水囊口部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擦了遍。

    他回来重新递给颜柔柔,视线却只放在水囊上:“干净了。”

    这就不好拒绝了。

    可接受了,就好像她承认刚才是嫌他脏一样。

    颜柔柔一下子想起自己躲在书桌底下时,慕玄白对苏家姑母说“柔柔比谁都干净”。

    真是匪夷所思的一句话。

    颜柔柔接过水囊,小口小口喝了会儿,递还慕玄白:“小侯爷再喝些吧。”

    慕玄白瞥她一眼,闷气地“咕嘟咕嘟”灌下几大口。

    他喘着气把水囊盖上,正要挂回去,颜柔柔却上前半步,盯着那水囊:“我还想再喝点。”

    慕玄白目光微顿。

    他迟疑了一下,重新打开水囊,又拿起那块帕子,想往溪边走。

    “不用的。”少女清弱的嗓音在风声里化开,软嫩的细指拉住他的袖子,从他手里拿过水囊。

    她仰颈啜饮几口,主动走到他身侧。

    慕玄白目露不解,几次对上她偷偷打量的视线和她越来越红的脸,直到她把手伸向了他的腰间。

    慕玄白瞳孔骤缩,腰腹跟着想躲,但头脑中叫嚣的另一种冲动阻止了他下意识的反应。

    他任由革带被少女指弯勾住,刹那间似有轻痒缠绕而来,他不由自主屏了呼吸。

    腰侧一沉,水囊被挂了上来。

    霎时痒意随少女灵巧的指退离,他擂鼓般的心跳却如潮涌漫过了全身上下。

    再抬睫时,剑眉下的桃花眼眸色深了又深,慕玄白语气认真:“青天白日下,你在引诱我?”

    颜柔柔后退半步,避着少年灼热视线:“怎敢,我只是帮小侯爷系个水囊。”

    分明就是很敢。

    手法看似拙劣,却又那么高明,独让他沉浸在刚刚的一瞬间里,偏无法怪罪她。

    但不怪罪归不怪罪,慕玄白不喜若有似无的试探,也不喜你来我往的不明确暧昧。

    他偏要朝她靠近,一步步踩在她心尖不曾预设的道路上,迫她不得不抬起眼,哀哀地望着自己,承认她确有其意。

    慕玄白长臂一伸,迎着春风将她抱了个满怀,拉过缰绳带无措的她一起跃上马,接着把缰绳强塞到了她方才犯错的手里。

    “不管有意无意,那种事,总不好就在这里解决。带我回去吧。”

    颜柔柔怔怔回头,却见肩宽腰窄的少年两手交叉枕臂,一副恣意惬然的样子,语气是那么的……欠揍。

    “可我不会驾马。”

    “今天我带你来的本意就是教你骑马。”

    颜柔柔:“……”你管这叫教?

    不等她申辩,慕玄白打着呵欠一夹马腹,小黑再次欢脱地迈起了步伐。

    与来时被慕玄白环在怀里抱着不同,此刻颜柔柔的脊背碰不上他的胸膛,缰绳全由她一人掌控,整个人被裹在狂烈的风里,好似随时都会因马蹄的颠动落下马背。

    颜柔柔紧张地攥紧粗砺缰绳,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只凭借本能俯身贴近马儿,想让它停下或至少慢下来。

    然而跑动起来的北疆烈马只认主人的令,少女的声音再清婉温柔,它也不停。

    它的主人慕玄白,始终稳稳坐在颜柔柔的身后。

    瞧见她的举动,慕玄白温热胸膛稍稍靠来,尾音上翘:“安抚它有什么用。你应该……安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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