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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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宁嘉这样一叫,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沈亦承揽着她的肩头拍了次,宁嘉靠在他的怀里蹭着,随后搂住他的胳膊,左右摇晃。沈亦承被她晃得眩晕,没管仍在燃烧的香烟,随她下楼吃饭,等他回来的时候,烟已经烧尽了。

    做好晚饭张姨便会离开,她试探地询问沈亦承用不用她陪宁嘉过夜,省着再把她折腾难受了,沈亦承思索片刻,婉拒了。

    他向来注重个人空间,除了他自己,都是外人,只看他的接受程度如何。至于宁嘉,他觉得她应当不至于那么柔弱,还需要彻夜的看护,想来她难受的时候也会叫他。

    饭后,宁嘉没有上床休息,而是追着他的脚步,走哪跟哪。沈亦承平时睡眠不错,经历这两夜,已然有了将她扔出窗外自生自灭的心情。

    宁嘉指了指外面的天气,“感觉要下雨。”

    “所以?”

    “我觉得会打雷,天气预报说是雷阵雨。”

    沈亦承眉尾微动,“所以?”

    宁嘉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好害怕呀,能不能陪陪我?”

    他勾起唇角,低头看她,宁嘉感觉他好像是那种极其谨慎的猎人,轻易不会靠近。

    沈亦承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接起来,宁嘉便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揉搓,直到她听出他需要离开,脸上的笑容挂不住,转淡了。

    沈亦承忽然问:“一起出去转转?画展的事情,也有二十左右岁的同伴。”

    大概能玩到一处吧,虽然那些年轻的孩子应该都是法国人。

    宁嘉揉了揉发疼的胃,沈亦承看到她的动作,皱眉:“还难受?”

    确实不禁造,吃个西瓜而已。

    她思考片刻,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去便随意,困了就回,不去的话,就两小时。”

    “那不去了。”

    沈亦承问:“叫张姨来陪你?”

    “不了,两个小时而已。”宁嘉说,“你守约的话。”

    她掐上时间,沈亦承起身,“真是怕了你。”说完便去提车,三分钟后就听到他开离的声音。

    还有十分钟两小时的时候,宁嘉听到他回来了。

    她打开大门,门口两把黑伞展开,沈亦承被簇拥着带下了车,外面狂风大作,一位助理为他挡住雨水,沈亦承两步迈进家门,宛如低调的帮派老大。

    沈亦承显然没有开车,他带着酒气回来,助理和司机迅速钻回车内,将车开走了。

    他抬起手表,还有八分钟,将表盘冲向她。

    宁嘉站在门框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评价,觉得他同等幼稚,又被他弄得很高兴,转身先进去了。

    沈亦承回来便是洗漱,洁癖严重,还要再多洗两次手,随后来到客厅,放上一部电影,靠在沙发上,去寻觅他的烟。宁嘉站在他身边,将烟盒递给他,又将干净的烟灰缸放在桌上,沈亦承便下不去抽烟的嘴。

    近来她在,烟酒大约是戒了,今晚也只喝了一些,算是微醺,只怕睡死她无人照看。

    照顾生物是累人的事情。

    沈亦承放下烟,宁嘉坐在地毯上,他单只胳膊撑在沙发上,后靠,目光仅仅落在电影中。一会儿她把脸贴在他的腿上,沈亦承才低头看看她。

    很明显,她的双颊不再对称。

    宁嘉果然说:“牙痛。”

    沈亦承尚未出生的时候,胚胎不稳,全家劝诫母亲打掉,他那强韧的母亲力排众议,将他生下,斤数不高,但没有先天的生理疾病,后天也极少生病,二十八年来无病无灾,算命的都说他一生只有两个劫难,出生与而立,活到现在,连蚊子都绕着他飞。

    所以宁嘉这样今日这里痛,明天那里痛,他确实不解。

    她的右脸颊早就肿起,沈亦承将灯开得通明,宁嘉跪在他双腿之间,被他摆正脑袋,随后捏开她紧闭的齿扉。

    宁嘉疼得不行,强忍着张开嘴,沈亦承一眼便看到她红肿的智齿,连带着将她口腔周围的软肉都被嚼得发白,露出淡淡的嫩肉。

    “买药了,刚吃。”

    吃药了还卖可怜。沈亦承当下说:“明天拔了。”

    宁嘉害怕拔牙,她合上唇齿,躺在他的腿上嘟囔:“再过两天吧。”

    他带着笑意:“过两天还拔什么。”

    宁嘉明白他的意思,过两天要生理期,肯定不能拔智齿。

    她抱着他的手轻舔他的手指,沈亦承尚有醉意,在她口间拨动两次,宁嘉的舌卷了一下,沈亦承便将手抽出,抹在她的脸上,宁嘉微怒,却听到他的评价,带有低低的笑意。

    “小变态。”

    她想要咬他,但嚼不动他的手掌,用牙磨了几次,便站起身去洗脸,沈亦承眯着眼睛睡在沙发上,宁嘉回来时为他搭了一条薄毯,看他似乎是睡着了,又坐下,靠在他身上待了一会儿。

    第二天沈亦承醒来,张姨在紧锣密鼓地做早饭,却看不到宁嘉的身影。

    ——她因为不想拔牙而畏罪潜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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