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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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赵商商,“生日礼物。”赵商商打开看,是个小木刀的挂饰,用红绳串着,还编了个平安结,“你亲手做的吗?”
“嗯。”程水说,“你喜欢吗?”
赵商商爱不释手:“超级无敌爆炸喜欢!”
程水爸爸手巧,喜欢刻一些木雕小玩意,程水跟他学的,现在还只会一些简单的。
“下次再给你做别的。”程水说。
“这个就很好啦。”赵商商把小木刀挂在自己的钥匙扣上。
程水腼腆地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
点了盘蚊香放在两人的小马扎之间。
夜幕缓缓降临,室外气温降低,褪去了白天的灼热,大草坪上聚集的人多了起来。
有个中年男人带着女儿过来问黄桃的价格,“多少钱一斤?”
程水指指纸牌标注的价格:“十块。”
“便宜点。”
“便宜不了,白天现摘的,特别新鲜,就这个价。”程水一脸认真。
谈不拢,中年男人抱着女儿就要走。
赵商商用水果刀削了块干干净净的黄桃果肉,递给穿艾莎公主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来咬了一口,剩下的塞到她爸爸嘴里。
“好不好吃?”赵商商逗她。
小女孩声音清脆:“甜,还要!”
赵商商又削了一块给她。
几分钟后,中年男人最后买走了一大袋黄桃。
后面接着又卖出了四五单,赵商商跟顾客讨价还价,程水忙着扯塑料袋,装桃子,上秤,收钱。
赵商商不忘给对方递小广告卡片:“要是吃了觉得好,回家还想买,网上订购也是一样的,发货很快。扫二维码关注直播间,还能领优惠券……”
等客人走了,赵商商和程水又闲下来,坐在小马扎上啃自己带来的鸡腿。
程水妈妈做的卤鸡,味道一绝。
“商商。”
“怎么了?”
程水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我是不是不擅长做生意?”
赵商商拧开瓶盖喝了口水,顿了两秒,说:“你本来就不喜欢做生意,不擅长好像也没什么。”
“你以后打算做生意吗?”赵商商反问。
程水坚定地说:“不。”
“那不就得了。”
三言两语,程水真被安慰到了,卸了心理负担,嘴边的鸡腿都变得更香了。
赵熠时遛狗回来,狗却不见了。
“大钱呢?”赵商商问他。
“碰到奶奶了,跟她走了。”
赵熠时把手里没发完的小卡片还给她。
赵商商数了一下,只剩下五张,“其余的你都发出去了?”
赵熠时一屁股将她从小马扎上挤下去,鸠占鹊巢,“不然呢?”
“干得漂亮。”赵商商从装卤鸡的盒子里夹起一块肉,“辛苦了辛苦了,来,奖励一个鸡屁股。”
赵熠时:“滚。”
“骗你的,不是鸡屁股。”
“你自己多吃点。”
“说了不是鸡屁股,人和人之间还有没有一点基本的信任了?”
小摊前又来了人买水果,赵商商忙着帮程水,让赵熠时得了一时半会儿的清静。
他从小比较招蚊子,蚊香不怎么管用,胳膊肘上被盯了一串包。
“我先走了。”赵熠时拽了拽赵商商的衣领。
赵商商百忙中抽空应他:“哦。”
赵熠时:“早点回来。”
赵商商比较叛逆,“管好你自己。”
赵熠时走了几步,回头警告:“十点半门禁,关外边别想让我给你开门。”
赵商商:“哦。”
快到九点,箩筐里的黄桃还剩下三分之一没卖完,程水打算收摊。
她看了看直播间,见人气依旧不高,从弹幕上挑了几个问题回答,熄灭了手机屏幕。
赵商商挠了挠胳膊上被叮的蚊子包,指甲掐了出“十”字。
“回家还是再坐会儿?”程水问。
“再坐会儿呗。”赵商商放松地往后仰了仰。
头顶繁星点点,像深灰色的幕布上被人撒了把稀疏的雪白细沙。
这样轻松的氛围适合谈心,赵商商把白天送蛋糕遇到江巡,且两人是同一天生日的事,告诉了程水。
谁听了不说一声巧。
程水:“你们算是朋友了吗?”
赵商商得意地笑了两声,“怎么不算呢?”
程水:“加联系方式了?”
“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赵商商卡壳,托腮犹豫了两秒,“当时不太敢,他看上去很……”
半晌,想出个形容词:
“很贵。”
很矜贵。
很高不可攀。
很像高岭之花。
她脑海中浮现出七芽山里竹影婆娑的檐廊,风迎面刮过,少年被风吹乱的墨黑头发和疏懒神态,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带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赵商商说跟他算朋友,不过一句玩笑话。
“突然觉得跟他都不像同龄人了。”赵商商惆怅地叹了口气。
说着说着,突然心血来潮,拿起手机搜索江巡的名字和几个关键词,叶春琳过说他在某网络平台上粉丝非常多。
应该容易找到。
手机上跳出页面,赵商商不断下滑浏览。
看见了江巡确切的粉丝数。
看见了他的作品图片。
看见了一系列的画展照片。
看见了关于慈善晚宴的新闻报道,以及晚宴上画作的拍卖价格。
赵商商数清楚了那串数字后面究竟几个零,“……”
她盖住手机。
“阿水。”
“嗯?”
赵商商神色复杂,语气沉重地说:“江巡确实挺贵的。”
两人正聊着天,程水固定在支架上专门用来直播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提示“电量不足20%”。
程水拿起手机看了看,脸色变得奇怪。她对赵商商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的。”
“坏消息是,我忘了关直播,刚才咱俩说的估计都被别人听见了。”
“好的呢?”
“好消息是,直播间人不多,没几个。”
赵商商无所谓,“被人听见也没事,咱们又没讨论少儿不宜的大尺度问题,没说违禁词,只说了江巡很贵,话题非常纯洁。”
程水略一思忖:“‘江巡很贵’有歧义。”
“什么歧义?”
“你说得好像很想包养他,但却嫌价格太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