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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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循就是她值得依靠的人。

    她知道孟循之所以对她好都是另有目的,可他就真的半分都不喜欢她么?

    她还在苏州云香楼还没出局的时候,妈妈和她说过,她这样姿色,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世间没有一个男子会不喜欢的。

    她不相信他是特殊的。

    况且,这些时日,他不是也不排斥她的靠近么?她与他说话,他都会搭理,温润谦和挑不出半分毛病。

    这是一次机会,她必须好好把握。

    而现在的问题就在这位大人的正妻身上,昨日匆匆一见,鸢娘心中便有了计较,她晓得这位夫人是不怎么喜欢自己的。

    她不会去争也不会去抢,她只要一个容身之处。别说是妾,即便是个外室,她也是满足的。

    看见缓步过来,身姿轻盈犹如弱柳扶风的鸢娘,再想起刚才何嬷嬷和自己说的那番话,祝苡苡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非常可怜鸢娘的遭遇,可想到她与孟循态度亲昵的模样,心里仍止不住膈应。

    她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鸢娘见她,先是矮身行礼,然后再抬眸看她,才这么一会儿功夫,眼里就蓄着泪。

    “祝姐姐,我冒昧过来叨扰,有些事要与您说的。”

    祝苡苡抿着唇让人坐下,“没事,不算叨扰,我现在手上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这会儿,将账本收好的忍冬从里间过来看见鸢娘坐在一边,怔了会,随后,不动声色的垂首站在祝苡苡身侧。

    银丹和忍冬站在一处,心里都各有计较。

    鸢娘缓缓点头,没再犹豫,便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出身遭遇。自揭短处也没有丝毫犹豫。

    “我之所以说这些,不是想要卖弄可怜,我只是想告诉祝姐姐,我真的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我也不想和姐姐争什么抢什么,我只要待在这里就好,即便没有名分,即便做个丫鬟……”

    说到这里,鸢娘直接跪了下来。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祝苡苡吓了一跳,她想将人扶起来,鸢娘却拉着她的手不肯起来。

    “祝姐姐您让我说完,”似乎也是说到了伤心的地方,她抽噎了会儿,“在这世上,我再没有任何亲人了,是孟大人把我从那样的地方救了出来,我很感谢他,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地方,我只剩下一个人,我不……”

    “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祝苡苡将人扶了起来,“你说和你说的那般,我便不会同你计较,也不会同你生气。”

    鸢娘也是个可怜人。如果只是家里多养了个人口,多养了个丫鬟,她又计较什么呢。

    大不了以后按照忍冬银丹的待遇,给鸢娘发月钱。

    听见祝苡苡的话,鸢娘松了口气。

    把话说清楚,祝苡苡心里舒服了许多。

    暮色四合,孟循自费昇处回来。

    他径直去了主院,换了身衣裳后,稍稍歇息了会儿。

    这次的伤确实有些重,他才奔波了半日,便有些疲乏。

    他侧眸看向站在一边的竹青,“把鸢娘叫过来,我有些话想问她。”

    他从费昇口中知晓了些线索,想从鸢娘口中再试探几许。

    竹清闻言,面上稍有异色,“大人,鸢娘她去了夫人院子里,现在还没回来。”

    孟循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边,眉心微皱,“鸢娘主动去的?”

    竹青梗着脖子点头。

    孟循不由得沉了脸色。

    祝苡苡出生商户确实不得他喜欢,他也还未弄清楚当初为何会与祝家结亲,可即便这样,祝苡苡也还是他的妻子,鸢娘是什么身份,仗着自己对她礼待,就敢去祝苡苡面前嚼舌根么?

    孟循拔步便朝祝苡苡那边儿去,他到的时候,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压着眉,沉声让鸢娘回西侧院。

    鸢娘哪敢不从,尤其是看到他的脸色。

    孟循冷冷的乜了眼忍冬与银丹,“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同你们夫人说。”

    片刻后,屋内便只剩下两人。

    祝苡苡见孟循这架势,有些摸不清头脑。

    可她看孟循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夜色匆匆回来便是这样的态度,难不成,是要对她兴师问罪么?觉得她压着鸢娘在自己院里,是欺负了她?

    想到这里,祝苡苡也没再给他好脸色。

    柳眉倒竖,双唇紧紧抿着,眉心皱得高高鼓起来。

    孟循片刻便下了结论,他耐下心来放柔了声音,“鸢娘才十九岁,身世有些可怜,她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也容她几分,别与她一般见识。”

    祝苡苡听了他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年纪小我年纪就大了?我不也才二十三岁,怎么不见快而立之年的孟大人来体谅我?”

    大半夜的还来找她兴师问罪,这是什么道理?

    孟循被她这呛人的模样激的失了耐心。

    他声音冷了几分,“我如果不体谅你,便不会来同你说这些。”

    她从来没和孟循吵过,今日也是头一回,想到昨日受的委屈,心里的怒气更是添了一把火。

    “我不会与她计较,我也没和她说什么,没有训斥她,更没有骂她。”

    看着孟循那沉冷的能滴出来水的模样,祝苡苡更加恼火,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孟大人不用这么在意,我还是有几分容人之量的,毕竟再如何,她也只能是妾,一个伺候的奴婢,能掀起什么浪来?”

    陡然,孟循想起了昨夜祝苡苡说的那些满是试探的话。

    那垂泪欲泣的模样被他渐渐淡忘。

    他嗤笑,“是啊,你说的没错。”

    分明是附和的话,可他眼底的轻蔑,却叫祝苡苡又气又恼,更是心如针扎。

    她抄起桌上的茶盏,想都没想,朝孟循砸了过去。

    力道很大,也让孟循猝不及防。

    那还有些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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