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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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叶镜执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他定定地看着南景行:“南先生,你觉得爱是怎么样的?”南景行动了动手指。
叶镜执的眼睛很深邃,这样看一个人的时候,他很容易想到大海。
他其实一点不意外叶镜执问出这个问题。
南景行沉默一瞬,他笑容带着一种风雨不动的安然,淡淡的,却又坚定:“我始终觉得,只有两个人共同上升,舒服,才是爱情。”
叶镜执笑了。
窗外树影婆娑,夜空之中月亮高悬,隐晦而又皎洁。
银光如水,照在南景行身上,他似踏月而来的谪仙。
叶镜执用手背捂住眼睛,他笑了半响,移开手的时候眸中似有水光,再看下去又是什么都没有 。
叶镜执说:“南先生,你说的那个是最好的。”
两个人呈螺旋上升,一并走着,以最舒服的姿态,那是爱情中最好的样子。
对的时间,对的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叶镜执想,可是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曾经威胁过南景行。
他们能结婚也正是因为如此。
南景行喜欢的,大抵是要和他一样的人,再不济也要类似的。
可他偏偏不是。
他不懂什么叫尊重,不懂什么叫放手,不懂什么成全希望他好。
他只知道,他想要的,他要牢牢抓住。
掌心磨破溃烂,伤口深刻见骨,他都不会松开。
这是他的命。
他死不悔改,一条路走到黑,是死是活他都认。
南景行也沉默了。
空气中有酒香味,客厅的电视还开着,不知名的电视剧男女主角嘻嘻哈哈,青涩恋情萌动而甜蜜。
两人周围寂静,流纹杯边缘有细小的气泡冒出,绵密而无休止。
最终是南景行先打破寂静。
他看着叶镜执,轻声开口,第二次问:“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南景行说实话,他其实也不报希望。
叶镜执静静地看着他,他坐在阴影里,头顶的光映照得他眉目处半明半暗,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说:“和南先生走到哪里去?”
南景行语塞。
林易只说让他问出问题,但没有说过这竟然还有附加题。
叶镜执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晚再次响起,还带着笑意,低沉的嗓音卷着磁性:“南先生,你自己都没想清楚。”
语气中带着微微喟叹。
就像那天他们结婚,叶镜执垂眸给南景行戴戒指时笑说怕人抢婚的语气。
玩笑,无奈,又有一种更深沉的情绪。
南景行起身道:“太晚了,我想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叶镜执笑着应了一声。
从沙发到楼梯,大约得十七步。
叶镜执看着南景行一步步离开。
他背影清瘦笔直,体态清正,像是一株苍翠的竹。
他觉得南景行向远处的山,夜里的月,海上的帆。
他一直在看他的背影,一直在追寻,可始终追不到。
南景行身上有种原则,这种原则不为任何人妥协或是改变。
他有他坚守的,有他在意的。
如果他改变了,他就不是南景行了。
可就是这种东西,才是南景行不会喜欢他的原因。
没有办法。
很多事情真的没有办法。
叶镜执用手支着额头,慢慢地想,这时候南景行会伸手捋一次衣服下摆,还会整理一次袖口。
南景行能感受到身后的视线。
如影随形,焦灼在身上。
他垂眸理了理袖口,转过头去。
叶镜执眼中带着笑意,他伸手指了指天上:“南先生,看月亮!”
他抬眼去看,天幕之上一轮皓月行至天边,薄黄的光浩瀚洒下,苍穹之下尽是银光。
那是月亮,硕大而神秘,就从窗边升起,仿佛触手可及。
南景行从未觉得自己竟然离月亮这么近过。
它神秘而浩瀚,咫尺天涯。
叶镜执眯着眼睛,他极喜欢月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南先生,好看吗?”
南景行点了点头:“很好看。”那种震撼远非人力能极,星体最原始的美丽足以让任何人失语。
叶镜执似乎满意极了。
他仰起头,视线定定地看着一轮皓月:“我无法拥有月亮,但可以保证,月亮不被别人拥有。”
声音传来,似乎穿越了整个时光。
他说:“南先生,不要喜欢上别人。”
“如果你有一天喜欢上了别人,请你瞒好我,记得一定不要让我知道。”
南景行脚步微停,紧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叶镜执看着他离去,独自坐着,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院中种了蔷薇,如今正是盛开的季节。
层层叠叠的花瓣靠近在一起,争相开放,有一束花枝上生了并蒂,其上一只枯萎,一只正绽放。
它在这个美好的夜晚,一边生长着,一边又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