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偏执(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他似乎想掩饰什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指尖没有规律地跳动几下,末了之后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佯装出来的轻松:“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他又没有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轻松又无所谓的语气刺激到了南景行,他语气越发冰冷起来,浸着一层寒意:“所以,你就让人去开车撞他?”
“他所做的事情有错,你可以给他递法院传票,可以把他做的事情公布与众,可以让他停职甚至离职,但你凭什么自己去审判制裁?”
这是南景行真正在乎的事情。
周肃有错,他们大可以走法律程序,而不是这样用一种偏激的手段解决问题。
权力不能被滥用,这是南景行一直奉行的处事原则。
这是一个游戏,叶镜执是被治愈者。
可这里一切真实,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年四季风景变换,哪怕里面的人物也近乎真实。
可就是因为这是一个游戏,所以有些事情才不能轻易放过。
叶镜执没有说话。
他该说什么。
因为周肃企图抹黑南景行所以他才让人撞他?
因为周肃这种人死不悔改只有让他疼让他怕才能让他记住?
因为他想做点事情好让南景行记住?
因为南景行和林易一个外人商量着解决,没有告诉他哪怕一句话?
因为他天生恶凡事喜欢血债血偿?
因为他一直是这么做的?
叶镜执也说不上来。
心里那些阴暗而又见不得光的想法一个一个涌上来,像是一条条毒蛇一般将他缠绕住,负面情绪犹如沼泽一般将他裹挟住,硬生生得往泥潭里扯。
不甘,嫉妒,自傲,自卑。
这些情绪一直索绕他周围,长久之下幻化成一条条枷锁,日积月累地勒住他的脖子。
要绅士体贴,要分寸得体。
不要露出丑陋的枷锁。
为了维持体面,用衣领遮盖住又藏起来,勒得喘不过气,还要彬彬有礼。
没人给他戴上枷锁,是他自己套进去的。
叶镜执平日绅士,衣装得体,皮鞋锃亮上面连灰尘都不能有。
他神经质的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不妥。
叶镜执看着南景行。
他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内搭一件白色衬衫,挺阔平整的领口翻折下来,芝兰玉树之姿。
他们其实离得很近,只是窗外阴影投落下来,光影之下将两人分隔成两部分,叶镜执垂眸看去,他们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不到一米的距离,却是犹如天堑。
他这时候突然才明白了一件事情。
一件他一直想要回避的事情。
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手上戴着同款的戒指,有时候还会带着一种微妙的亲密以及一点点暧-昧,可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在某一个点上相互交织,但最终是渐行渐远。
叶镜执想到这里便皱了皱眉,他慢慢地合拢手掌,像是把什么东西牢牢抓住,看着南景行问道:“如果你早知道我是这样,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
南景行没有想到他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顿住。
叶镜执声音未变,还是带着笑意与些许温和:“南先生?”
南景行心想,如果叶镜执这样,他大概不会选择和他联姻了。利益结合也是带着选择。
南景行眸中带着复杂:“大概不会。”
叶镜执勾了勾唇角,闻言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不悦,他眯了眯眼道:“南先生是清明坦荡之人。”
南景行慢慢,慢慢地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情绪太过激动,却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样。
他手指动了动,垂眸点了根烟,烟雾上升间遮住眉眼,星火一瞬间乍亮,之后只余冉冉上升的烟雾。
煎好的牛排不知何时已经凉透,表面凝固了一层油脂,红酒盛在杯中,静谧又安然。
叶镜执慢慢开口,他语气还是如往常一般,带着一种笑意:“南先生。”
他声音缓缓,一字一句格外清晰:“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天生的恶,手段极端,也不知道什么叫良善或是大度,旁人让我不痛苦三分,我会七分还回去。”
叶镜执说:“我也改不了,一直也这样。”
他垂着眼,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竟然唇角带上了一抹笑意:“婚戒一戴就是一辈子,他日哪怕我死了,我也会带着你一起走。”
南景行一直没有开口。
一支香烟燃尽,他看着叶镜执问:“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他第三遍问这个问题。
叶镜执还真思考了一下,接过烟蒂摁灭,看着那一节焦褐色说:“这样吧,我们一起度了蜜月,结束之后我就和你走。”
南景行目光带着审视。
叶镜执轻笑一声:“我还能骗你不成,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走,去哪都行。”
南景行同意了。
叶镜执一人独自坐在餐桌前。
烛台上火光跳跃,燃尽的蜡油滑落下来,像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