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忍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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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娴母亲在世时,他也是如此做法,那时他的官职还没有现在高,家中也能过得很富足,从未听过一句抱怨。轮到宁氏身上,步步高升,能带回家的银两也更多,孟榷却不止一次听到其哭穷。
哭穷倒也罢了,他是男人,总不能连妻儿老小都养不起,只是他不能忍受对方打发妻嫁妆的主意。
发妻是商户女出身,她的嫁妆确实非常丰厚,只不过嫁妆再多,按规矩也是归长女所得,与继妻她们没有一丁点关系。
在这一方面,孟榷还是分得非常清楚的。
他出生于寒门,苦读十几载才考上进士,那些年没少得岳父帮衬,后来岳父撒手人寰,将发妻托付给他,他也履行了承诺。
发妻知他性子倔强,自尊心也重,所以商议过后,也同意听他的话,让他来养家,不动岳父留下的钱财。
即便发妻病逝,孟榷也一直有履行承诺,那些钱财早已在六年前全部交到长女手中。
孟榷不信任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宁氏的心,她何尝不想像庄氏那样经营好这个家?
只是人与人之间有差异,庄氏商户出身,在做生意这块有天分,也有经验,能让钱生钱,越做越好。
而她不行,她不懂经商,先前投入进去的几乎都亏损了,为维持一大家子的生活,还动了自己不少嫁妆,她也不想这样。
只是她没想到最后亏了嫁妆,还得不到一句好话,不由一阵心寒,谁又懂她的苦呢?
“官爷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咱们这一大家子吃喝不要银子吗?平日各家走动,人情往来不要银子吗?咱们家长离读书,婧儿、妙儿,还有还有娴儿的吃喝打扮不得花银子吗?”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心的话,为了这个家,我我连嫁妆都搭进去不少,呜呜你个没良心的。”
宁氏话说到这里又开始委屈得哭了起来,孟娴在旁听着,眼看她爹的脸由白变红,复而转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等宁氏演够了,她才悠悠补了一句:“母亲这话说得不严谨,自打您嫁进来,女儿已有十载未曾花用过家里的银钱,就连吃饭的花销,也都是嬷嬷一针一线做绣品换来的银子,菜也是青环、玉环在小院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什么?”
孟榷闻言瞪大了双眼,瞬间明白了什么,看向宁氏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宁氏心虚,眼神闪躲,还想给自己找补,却也正是因为这个反应,让孟榷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你你个毒妇。”
随后,一巴掌落在了宁氏的脸上,声音在客厅显得格外清脆,沉默过后,夫妻二人皆怒火中烧,双双扭打在一起。
孟娴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可笑至极,没兴趣留下看戏,便带着季嬷嬷离开,身后不断传来摔东西、哭喊的声音,由近及远,慢慢地也就消失在耳畔。
“姑娘这么做,可就彻底没了娘家。”
回到明芜院,两人相对而坐,季嬷嬷看着眼前面色淡然的孟娴,顿时心疼不已,好几次欲言又止,酝酿良久,最终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知不觉间竟是红了双眼。
“嬷嬷别担心。”
孟娴提起茶壶,给季嬷嬷倒了一杯凉茶。
“唉,姑娘快放下,使不得使不得,哪能让您来倒茶,折煞老奴了。”季嬷嬷心口堵得慌,也顾不得其他,赶忙拦下孟娴的动作。
“嬷嬷该受的,您安心。”孟娴轻笑出声,安抚季嬷嬷道:“这些年没有嬷嬷操劳,又哪有我如今的好日子?”
“今日的冲突我早就想挑明了,我在这个家得到的不过是工部左侍郎嫡长女的名头罢了,只要父亲还活着,这个名头就始终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我又何必对那宁氏处处忍让?”
“以前是我想岔了,总觉得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分不开,如今想来,着实可笑至极。”
孟娴站起身走到窗户边,轻轻一推,凉爽的秋风瞬间吹散了她内心那点惆怅,只觉得豁然开朗,前方路也随之敞亮许多。
“总归挑明之后,父亲定然会觉得亏欠于我,处处多帮我一些,亲事想来也会比宁氏选的好,盘算下来,有益无害。”
反正她已经十六岁,在这个烦人的家也呆不了多久,没必要再花费心思维持所谓的表面和睦了。
听完孟娴这番话,季嬷嬷顿时沉默下来,良久才欣慰地感慨一句:“姑娘当真是长大了。”
“您说得对,总归您是大人的亲闺女,他那人确实糊涂,还有些懦弱,可心不坏,若是觉得亏欠了您,定然想办法从别处弥补,如此老奴也就放心了。”
“苦尽甘来,姑娘可算是熬出头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一起望向窗外黄绿相间的之辈,静静感受难得的惬意。
……
自从孟娴将事情挑明,家中苦心经营的和睦气氛也彻底土崩瓦解。
孟榷夫妻俩大闹一场,半个多月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而且他还在府上多方盘问,方知长女这些年真正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心中顿时被懊悔与歉疚所充斥,吃不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