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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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上。</p>

    宋亦然坐在床上，缓缓皱起了眉。</p>

    贺呈山在搞什么？</p>

    而在另一边，一墙之隔的房间外。</p>

    贺呈山秉着呼吸，在走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愣。</p>

    什么鬼？！</p>

    他只是睡不着想问问宋亦然到底怎么想，怎么直接睡人床边上了？！</p>

    他就不该看宋亦然睡着了心软，他就应该直接把人吼起来，然后直接了当地问个明白。</p>

    不过他该问什么？</p>

    好像也没什么可以问的。</p>

    屋里传来细微的动静，贺呈山像是被惊了的蚂蚱，连忙蹦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p>

    看了看表，现在夜里两点半，可是他却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睡意。</p>

    也不是睡不着，刚才在宋亦然房间里他就睡得挺香的。</p>

    “大爷的。”贺呈山抓了抓他的一头发，像个死尸一样把自己扔在床上。</p>

    怎么回事？！他在这失眠个什么劲？</p>

    宋亦然都在那边睡得好好的，凭什么始作俑者一点事没有，却让他这个受害者遭这份罪？</p>

    不行，贺呈山坐直身子。</p>

    他睡不着，宋亦然也别想睡。</p>

    因此，就在宋亦然把窗子打开时，贺呈山又一次叩了房门，接着直接把门给打开了。</p>

    雨已经停了下来，月光清亮，泛着幽暗的蓝色。</p>

    窗帘被拉得很开，足以把窗前的宋亦然整个印进夜幕之中。</p>

    少年穿着睡衣，身形单薄。</p>

    小股夜风从窗缝涌进房间，吹动他额前细细的碎发。</p>

    宋亦然很白，就连唇上都难见血色。</p>

    大概是有些贫血的原因，让他看起来像只易碎的玻璃娃娃，显得极为脆弱。</p>

    他听见身后的动静，便转过身来，对上了贺呈山的目光。</p>

    说目光其实有些勉强，屋里没有开灯，只能看清丁点人影。</p>

    贺呈山站在房门暗处，隔着几米远压根看不清什么。</p>

    可是宋亦然能感觉到贺呈山的视线，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p>

    “你在干什么？”贺呈山说话的声音莫名染上了几分沙哑。</p>

    他看着宋亦然白皙纤长的颈脖，似乎要和这清凉的夜色融为一体。</p>

    宋亦然转头，把视线投向窗外：“看雨。”</p>

    “雨停了。”贺呈山往屋里走了一步。</p>

    宋亦然“嗯”了一声，没再说话。</p>

    不知道为什么，贺呈山现在异常的紧张。</p>

    他走向宋亦然，手指都不自在地蜷缩进掌心。</p>

    身上的肌肉都绷着，就连后槽牙都咬在一起不敢放松。</p>

    “雨都停了，”贺呈山停在宋亦然的身边，“你看什么呢？”</p>

    宋亦然抬了抬头：“月亮。”</p>

    贺呈山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窗外，但很快就重新把视线收回来投在宋亦然脸上。</p>

    宋亦然的脸很小，感觉和贺呈山一个手掌差不多大。他的睫毛长而密，仰头时月光打在上面，给瞳孔覆上一小片淡淡的阴影。</p>

    很…漂亮。</p>

    词汇贫瘠的贺呈山从心底翻出这么个形容词来。</p>

    他一直都觉得宋亦然是个漂亮的小男孩。</p>

    只是现在又有了新认知——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喜欢自己。</p>

    这个认知让贺呈山心情不错，他站了会儿，随手拉过一边的椅子，反跨着坐在上面。</p>

    双臂叠在椅背上端，他懒洋洋看着宋亦然：“你喜欢我什么啊？”</p>

    宋亦然垂眸看向贺呈山，对方脸上带着笑，看上去美滋滋的。</p>

    “你不说也没事，”贺呈山伸出手指，垂眸用指尖拨了拨宋亦然睡衣的衣摆，“我知道，这种事很难开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