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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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变差，听别人说话烦躁到想摔书。宋亦然来找他他不可能真让人滚，但是回班里还是算了。</p>他停在学校操场的健身器材处，手握住双杠轻轻一撑就坐了上去：“我在学校里，这总行了吧？”</p>
宋亦然站在双杠下面看他：“不行。”</p>
“你别得寸进尺，”贺呈山仰头去看天上的星星，“赶紧滚蛋。”</p>
“为什么不回去？”</p>
“不想回。”</p>
“以后怎么办？”</p>
“你管我？”</p>
宋亦然没再劝贺呈山，他也不知道怎么劝，或许像贺呈山这种极易受环境影响的人就不应该来一班，特别还是从十三班猛地跳过来的，他适应不了这里的节奏，自然就会觉得难受。</p>
晚上放学回家，操场上的贺呈山没了影。</p>
林晓在校门外接他，说贺呈山早早就回家了。</p>
“小山是不是不太喜欢新班级？”</p>
宋亦然“嗯”了一声。</p>
“那有没有欺负你啊？”</p>
“没有。”</p>
被贺呈山欺负似乎都已经成一件很久远的事，虽然算起来不过也就一两年前，但是由于对方转变太大，总会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割裂感，大概是贺呈山自我攻略太离谱，宋亦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任由对方发展下去到底应不应该，但是他也没什么可以阻止的法子，就有点让人进退两难。</p>
打开卧室房门，然然屁颠屁颠跑了出来。宋亦然心里觉得不对，进去一看果然贺呈山在他房间，正趴在书桌上睡得正香。</p>
宋亦然走到桌边，看贺呈山换了身衣服，身上也没了烟味，应该是洗过澡了。</p>
他茫然地抬头，还没醒困，睡眼惺忪。</p>
“你都回来了？”</p>
宋亦然摘了书包：“十点了。”</p>
贺呈山点开手机看了一眼：“你一个人回来的？”</p>
宋亦然拉过一边的凳子，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我妈去接的我。”</p>
贺呈山“喔”了一声，也没多说，耷拉着眼皮瞅了一会儿自己面前的被压的皱巴巴的卷子，打了个哈欠，身子一沉又趴上去了。</p>
“你困了吗？”宋亦然停了笔。</p>
“写你的作业。”贺呈山枕着手臂，把脸转向墙那一边继续睡觉。</p>
晚上的卧室很静，笔尖划过纸张，能听见“沙沙”的细响，宋亦然垂眸刷了两页题目，脚边趴着睡着的然然突然坐了起来，竖着耳朵往门边跑。</p>
林晓来给宋亦然送牛奶，顺便叮嘱他早点睡觉。</p>
“明天要妈妈送你去学校吗？”</p>
“不用。”</p>
“也行，小山如果不送你，妈妈再送你。”</p>
宋亦然点点头，也让林晓早点睡。</p>
“哎，”林晓笑着摸摸宋亦然的头发，临走前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问，“你们是吵架了吗？他真的没有欺负你吗？”</p>
宋亦然下意识瞥了眼屋里：“没有。”</p>
“那就好，”林晓叹了口气，“小山脾气大了点，你多忍一忍他，妈妈知道你懂事…”</p>
“妈…”宋亦然不得不打断她的话，“我困了。”</p>
林晓“哎”了一声：“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算算也就不到两年了…”</p>
“妈…”宋亦然又一次打断，“我真困了。”</p>
千恩万谢送走自己那帮倒忙的妈，关门回到桌边，贺呈山果然黑着一张臭脸，一副很难处理的模样。</p>
“我脾气大？你忍一忍？”</p>
宋亦然叹了口气。</p>
“原来你都在忍啊？”</p>
宋亦然坐下来，抿了口牛奶：“没有。”</p>
这时候的否认已经没有用了，贺呈山压根也不信：“你觉得不爽你就离我远一点，非在我面前找存在感？！”</p>
宋亦然：“……”</p>
也不知道谁在谁面前找存在感。</p>
而且，这是他的卧室。</p>
贺呈山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p>
他暴躁地站起来：“你他妈以为我想待在这里？”</p>
宋亦然仰头看着他：“贺呈山。”</p>
“喊什么喊？”贺呈山居高临下道，“别以为我每次都惯着你！”</p>
不给人说话，宋亦然干脆低头继续喝牛奶。</p>
贺呈山一脑门子气，直接把他的杯子夺过来：“我在跟你说话，你却在这喝牛奶？不到两年，你是不是巴不得现在就走？”</p>
“……”</p>
两人视线相交，宋亦然眨了眨眼。</p>
乌黑的眸中带了些无辜，还有几分不明所以的谨慎。</p>
脾气大，忍一忍。</p>
好像说的也对。</p>
贺呈山的气势逐渐减弱，又把牛奶塞回宋亦然的手上。</p>
妈的，他对宋亦然这么好，对方还这么看自己。</p>
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心里盘算着两年之后赶紧走人。</p>
贺呈山心里就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不仅疼，还呼啦啦漏凉风。</p>
白眼狼，疼你不如疼条狗！</p>
他转身卷起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卷子和文具，因为动作急躁，水笔顺着边角“啪嗒”掉在地上滚远。</p>
宋亦然蹲身替他捡起来，抬头时贺呈山已经带着然然出了房间。他头也没回，气急败坏，“哐”一声把卧室的门摔了个震天响。</p>